山川都察院有了,富姬的駝隊也就該去遼國邊境里繼續活動了,現在自己對遼國的唯一了解全來自駝隊,暫時還閑不下來。
元豐八年五月,涼州開國侯王詵抵達大名府,以大名府軍路帥司職一路之軍備,又以河北東西兩路坑冶鑄錢司轄開礦冶煉之責。
輔一到來即大刀闊斧改革廂役,除五十一位廂役指揮使之職,月余致二萬三千余名役卒盡入礦坑、工坊、工程兵效力,所需錢糧皆由帥司衙門借支。
并五千精壯編做新軍預備役,由新軍都指揮使苗魁統領,每日操習不綴,三月成軍、半年可戰。
又在磁州昭徳鎮北開礦掘采泥炭和鐵,每日勞作不下三千人,產量頗具,堆積如山。東三里之臺城鎮壘巨爐數座,六月中已見煙,日夜不息,每十個時辰產生鐵萬斤,鑄數百斤大錠,層層疊疊不可數之。
另有福建路商賈王浩,領福建路、兩浙路海商十余人,自福建路、兩浙路廣招船匠于大名府南樂鎮黃河故道東岸打造船只,以生鐵換取兩浙路稻米,皆由海船逆流入黃。
然開國侯王詵每日不事本職,于船廠左近大堤建屋臺,赤身垂釣之。當地百官、鄉紳恐其掘毀大堤,聯名上書求之不得見。五十一位廂役指揮使盡遭勞役之苦,怨聲載道,禁軍兵將也人人惶恐,不知所措。
七月初,正要讓船匠們大吃一驚的洪濤突然在河邊見到了一位中年內官,他是來替神宗皇帝傳旨的。
這次的旨意分兩部分,一部分是實物,由神宗皇帝轉交的大名府路漕司、憲司、倉司聯名奏章謄寫本。另一部分是口諭,神宗皇帝說:愛卿已無湟州之利,莫非怕了?
“回陛下,不是不鬧,時辰未到。這位中貴大人,請問裴大人身體如何?”當朝皇帝,問自己的大臣為何不折騰了,真是千古奇談。
洪濤明白,自己這邊不折騰點浪花出來,朝中群臣就得把注意力轉移到皇帝身上。但著急也沒用,新軍剛剛訓練了兩個月,渭橋鎮送來的軍械也不足數,真不敢折騰的太歡。
另外這次不是裴英來傳旨讓洪濤有點不詳的預兆,難道說老宦官身體不靈了?如果他再一倒下,那神宗皇帝可就真得孤軍奮戰了,身邊連個能聊聊天的人都沒有。
“回侯爺話,裴大人有言轉告:老夫不想再去侯爺麾下當孫子,更不想替侯爺遭人忌恨,好自為之!“
“嗨,老頭挺賊啊!中貴大人也幫本官帶個話給裴中貴可好?”洪濤鼻子都快氣歪了,合算他們就打算耍自己一個人,誰也不幫忙。
“侯爺請講……”內官是頭一次遇到這么好玩的事兒,往日所受到的訓練讓他不能笑,但眼角已經有點瞇縫了。
“你和本官一樣,就是背鍋的命,早背晚背都得背。早背可能小點兒、背晚了鍋更大,自己看著辦!”
想躲?我呸!看你能躲到什么時候。大名府離開封不過幾日行程,一旦這邊鬧出大事兒,你個老東西麻利的就得滾過來給本官擦屁股!
洪濤真的打算在大名府折騰點大事把裴英弄過來嗎?這個老宦官真沒那么大面子,洪濤對他只是不喜歡也不討厭,假如有機會摟草打兔子把他折騰過來也不算損失,權當逗著玩。
但搞事是一定的,這不,其他三位和自己平級的高官大員已經開始向皇帝給告黑狀了,還搞出個怨聲載道、影響軍心的大帽子。他們這么急切的想讓自己滾蛋,就說明自己已經礙到他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