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負責船廠安全的特種兵一上來就把人家攔住不讓靠近,等洪濤知道以后再想過去見禮也晚了,人家生氣了,就遠遠的觀察不再靠近。
他們是誰?前來觀摩新式船只下水的高翠峰也介紹過,都是一等一的高官。年長那位叫章楶章質夫,進士及第出身,龍圖閣直學士,河北兩路的轉運使是也。
他家和王浩一樣是福建路人,不僅富還是官宦世家。叔父章得象在仁宗朝是宰相,標準的官二代加富二代。章惇就是他的堂弟,不過兩個人在政見上并不太融洽,甚至有些對立,有點像王安石和王安禮。
與自己年紀相仿那位叫曾布曾子宣,進士及第出身,龍圖閣學士,河北兩路提舉常平司,知開德府,也就是澶州。
誰叫曾布洪濤真不知道,但他有個哥哥叫曾鞏,這就不能不知道了,唐宋八大家之一!
不過高翠峰說了,曾布人品真不如他哥哥,在新黨當中也是有名的攪屎棍子。最初他是王安石的得力臂膀,對新政貢獻很大。可是他喜歡踩著別人腦袋往上爬,逮著誰就咬誰,咬住還就不撒嘴了。
洪濤打心眼里不愿意和這些北宋官員虛情假意,不見就不見,有這時間不如多干點正經事兒。至于說他們會不會因此為難自己,這種想法就太幼稚了。
就算自己爬過去管他們叫爺爺,在政治斗爭時他們也不會讓自己半步。在這個問題上自己和他們是天然的敵人,不存在融合的可能性。
在勾心斗角、虛與委蛇、逢場作戲的官場技巧上洪濤連個縣官都比不上,現學也沒這種天賦,干脆另辟蹊徑玩實打實的政績。你們說得再花哨,也沒有哥們做的利落。
此時駙馬的身份反倒成了助力,只要順著皇帝的意思做再不太貪戀權利,誰也沒轍,只能眼巴巴的看著自己整天破壞現行制度。
等明白過來的時候才會發現,在新制度下面他們的權利就不太好用了,利益也喪失殆盡。再想往回奪,嘿嘿嘿,那就不是光對付一個瘋駙馬的問題了,而是得面對一個新敵人,商人!
不是原來的商賈,而是一個新興的商人階級。他們比以前更貪婪也更明白,對權利的索求深入骨髓,扔幾塊骨頭真滿足不了。
混凝土船試制成功,這就是洪濤的大殺器。別看一堆由竹子、鋼條和水泥堆砌起來的船體其貌不揚,但它在船匠和商人眼中比親爹還親。
此時就算再傻的人也能看明白,只要竹子、鋼條、水泥足夠,雨水再少一些,神奇的駙馬石舟就會像野草般一茬一茬的從船廠里下水,從大名府沿著永濟渠一直排到洛陽都夠用。
不用考慮成本問題,更別琢磨能用多少年。駙馬說用兩年就算賺了,為了安全起見不壞也得廢棄。石舟不值幾個錢,可船上的貨物和水手值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