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抓走的人里別的都可以忽略,但倉司的管勾官必須要回來,這樣才能撇清自己。但怎么要得琢磨琢磨,想那開國侯也不是個好相與的,僅靠自己把握不大,得把其他兩位監司也拉上。
“劉大人、劉大人,小的對城里路徑熟悉,也知道各家位置,不如由小的帶路如何?”肖全明并沒繼續留在后堂,他算是看出來了,倉司大人恐怕靠不住,想保命必須自己想辦法。怎么順理成章的離開倉司衙門呢,跟著禁軍軍官走最合適。
“也好,騎馬去城北,本官去城南,休要多停留,掃探清楚就回稟!”
姓劉的禁軍軍官對肖全明的提議比較認可,他并不在府城附近駐扎,有個地面熟的人幫忙事半功倍,為此還把親兵的戰馬借了出去。
“掃探個屁!老子才不留下給你們當墊背的……喂,帶本管去你府下人出入的側門,快!”
待禁軍軍官一走肖全明立刻停住了腳步,左右看了看,把打掃馬廄的小童叫了過來。塞過去幾文錢,然后牽著馬跟著小童向旁院走去。
不愧是當過山賊的人,肖全明的本能感覺非常準,劉姓軍官出了倉司府衙剛剛拐過路口就被一群黑衣軍給攔住了,不由分說拉下馬來搭肩頭攏二背捆成一團,連同三名親兵一起往旁邊的箱車里一扔,又縮回街道的暗影里。
打肖全明進入倉司衙門之后,這里的前后門左近的街道路口就已經被特種兵和新軍封鎖了,隨便進,但想出來不可能,根本不問身份有一個綁一個,全部拉回府衙再挨個盤問。
是要抓的人立刻轉交給那幾個蕃人,誰也不知道他們是誰。不是要抓的人原封不動拉到遠離府衙的街道放了,就當沒這回事兒。
這幾個蕃人是干嘛的呢?他們就是王十的手下。和在湟州時一樣,王十從來不拋頭露面,她對外的身份是順風鏢局的賬房,對內身份則是郵政傳遞的負責人。山川檢察院的職務除了洪濤和促進社知道之外,誰也不清楚。
以王十的性格,她的手下肯定也沒正常人。這幾個蕃人原本都是戰俘,轉而為她工作之后,最拿手的工作就是綁架和逼供。誰要到了他們幾個手里,啞巴也得講話,無一例外。
很快,一份份供詞就送到了府衙大堂,洪濤很少見的穿著官服端坐在堂案后,兩邊還站著府衙的一干官曹吏差。
誰也不清楚中秋節知府大人為何要把大家全召集來,已經站了快一個時辰,光看到有小童送來一張張紙,啥事都沒發生。
“通判李大人、戶曹參軍鄭大人、防御使蔣大人、團練副使魏大人……”終于有動靜了,那位女簽判接過一張紙開始宣讀,念完之后,正堂堂案前就站滿了人,粗略數數有二十多位。
“拿下!”堂案后面的帥司大人只是抬了抬眼皮,輕輕吐出兩個字,然后這二十多人就被兩邊的新軍擒住了臂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