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去攪合工作效率反而更高,只要他去哪兒視察哪兒就會亂兩天,真成攪屎棍子了。
對于這個變化洪濤還是很欣慰的,可一旦發現自己成了可有可無的廢物,他的內心就無法平靜,總想找點事情讓自己重新變得重要起來。
干嘛呢?造大船最早也得等冰面開化,太低的溫度對木料熱脹冷縮不好控制。去府路四處轉悠目前還有點危險,自己能真正控制的區域只限于府城和邯鄲縣城周邊,其它地區目前還是個未知數,又有那么多仇人,還是別去主動嘬死了。
“格朗,怎么樣了,什么時候能完工?”這些困難能難住洪濤嗎?必須不能,這是一個不甘寂寞的靈魂。
想來想去,洪濤把主意打到了制皮作坊里。這里的工匠有一半都是蕃人,他們在處理皮毛的手藝上算祖傳。
“估摸著再有一旬就可完工,大人準備用它裝何物?”
格朗是位五十歲左右的吐蕃族人,世代以制作皮具為生。彭大和王大頭能在木料、竹器、金屬上雕花,他也不逞多讓,一片普普通通的皮料同樣能變成藝術品。
“嘿嘿嘿,本官打算用它去天宮和玉皇大帝聊聊,明年別再給人間添麻煩了。你必須確保這些皮料足夠結實,不要本官飛到半截破了!”洪濤嘴里講著屁話,蹲下身抓起一塊皮料使勁兒揉搓。
地面上已經堆了好幾層皮料,都被裁成三尺見方的六邊形用麻線很緊密的縫在了一起,接口的地方有點像后世的足球,但肯定不是足球,個頭太大了,皮料也更薄。
“小人用腦袋擔保,這都上好的頭層綿羊皮,有傷疤的一律不要,縫制好之后再用瀝青油浸透,瓢潑大雨也不得滲水,兩三個大漢躺上也不礙事。”
格朗不知道帥司大人讓自己縫制這么一個巨大的皮囊做什么用,現在好像有點明白了,保不齊是給玉帝帶禮物的吧。凡人送禮用個小皮囊裝就成了,給玉帝送禮那必須得大,很合理。
至于說帥司大人能不能上天,只要大人說能就必須能,這一點來自湟州和甘涼路的工匠就沒一個有疑問的。
一想起自己的手藝也能被玉帝看見,格朗就偷偷的激動。他想好了,不管帥司大人允許不允許,必須要在皮囊外面顯眼的地方刻上自己的名號和印記。這要是哪天玉帝高興了,說不定也能讓自己去天宮里當皮匠呢。
“丁卯,本官的藤條筐可否編好了?”格朗為啥笑得這么癡呆洪濤不清楚,也不打算問,又跑到旁邊的木工作坊,找到了正在和溫大牛學習如何制作船板的丁卯。
彭大年紀太大了,不適合再跟著自己東奔西跑,干脆留在了湟州。丁卯是他的二女婿,手藝最好,被派來大名府當木工作的大匠。
“編好了……”丁卯連頭都沒抬,伸手向角落的倉庫一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