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念頭剛涌上來,主菜還沒上桌呢,在座的所有人就知道上當了。可惜明白的有點晚,院子四周出現了上百名黑衣人,全端著造型奇特的武器,怎么看怎么是勁弩。
“帥司大人這是何意,我等若有得罪之處還請明言!”武將確實比文官膽子大,面對一圈致命武器心里害怕是肯定的,但面露懼色的幾乎沒有。四軍的都指揮使齊刷刷的站起來抱拳問話,還挺客氣。
“諸位都是大宋的忠貞之士,為國戍邊何罪之有?也絲毫沒有得罪過本官,但本官今天要得罪得罪各位。這也是迫不得已的事,非本官所愿,卻又非得做不可。”洪濤身前也站上了特種兵,只有這樣他才敢近距離和這么多武將侃侃而談。
“帥司大人所言末將不太明白……”四位都指揮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啥叫不情不愿,難道還有人能逼著你……莫不是要造反!
“陛下把本官從湟州調到此地,諸位可知為何?無它,本官全殲了西夏兩個精銳軍司,又克肅州、甘州,打得西夏軍將聽見本官的名字腿就打哆嗦。這些事諸位可能都聽說過,現在本官得更正一下,什么坑敵十萬、二十萬都是瞎扯淡,兩個軍司滿打滿算六萬多人。”
看到在座的軍將們比較有理智,沒有赤手空拳直面弓弩的意思,洪濤終于敢坐下說話。但他說的事兒和目前的狀況好像也沒啥聯系,誰要聽你自己給自己辟謠啊。
“本官是用什么辦法克敵制勝的呢?其實特別簡單,就是他們和外面的新軍。當時本官手里有三千多新軍,幾百名黑衣軍,也就是說本官新軍的戰斗力應該是西夏軍隊十倍。西夏軍隊和北朝軍隊也打過幾次,互有勝負,戰斗力在伯仲之間。那問題就來了,既然新軍的戰斗力是北朝軍隊的好幾倍,本官為何還需要這么多禁軍在此防御呢?完完全全是浪費,那該怎么辦呢?”人是坐下來了,可話說得比站著時還氣人。
“大人此言差矣,若是沒有禁軍在此駐守,恐怕等不到大人來就已經是北朝牧馬之地了!”若是沒有四周的弓弩威懾,這些軍將很可能會沖上來把大言不慚的破開國侯揍一頓。
“沒錯,本官剛才不是說了嘛,諸位對大宋是有功的。但時過境遷,現在該輪到本官代替諸位鎮守這里。可本官手里的錢糧有限,既要練新軍又得修路,捉襟見肘。所以想請諸位幫個忙,能不能先屈尊去工地協助修路。別忙著罵人,先聽本官把話說完。諸位都是國家的功臣,肯定不甘心去做修路這種事兒。怎么辦呢?就得上書彈劾本官,這樣一來樞密院和侍衛司會用非常快的速度把諸位以及部曲調離大名府路,咱們之間就不用發生矛盾了。本官這么做只是想逼著朝廷盡早下令,又不想和有功之臣發生沖突,諸位可曾聽明白了?”
對于這些禁軍洪濤真是抱著感激之情的,他們也不容易,靠兩條腿去和遼國的戰馬比賽,成年累月在這里擔驚受怕,真打起來的傷亡肯定比敵人多。先別說殺敵立過功,只要能來此服役就不愧對國家。
但有時候真沒法動感情,他們百分百融入不到自己的體系中,總在身邊趴著不光沒幫助,還會讓自己惴惴不安,萬一誰被說動了起兵造反咋辦?
想把這些禁軍調走又不是自己能辦到的,和朝廷打文書戰打到新中國成立也不會有結果,那些官員絕對不會允許自己在大名府獨領兵權。
怎么辦呢?還是老辦法,你們不是不同意嘛,那我就先斬后奏。既成事實了,你們是留著我還是留著他們,反正事情已經鬧成這樣,再想放一起合作絕無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