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自然,周姐姐乃是大名府簽判,最得我家官人看重,巡視地方當然要去!”綠荷一看這位番邦公主的臉色就知道自己的話起了作用,那就再加上點作料,我讓你美!
“南朝很少有女人做官吧?”周一日特里見過不止一次,原本沒什么感覺,但讓綠荷這么一說立馬就警惕了起來。
沒錯啊,自己從來沒見過南朝有女人做官,大名府簽判,六品官,不算低了。為啥開國侯要選個年輕女人當簽判呢,這里有問題!
“我家官人在湟州時周姐姐就是湟州知州,大宋第一!”別看綠荷平時蔫蔫的,好歹也是宮里出身,怎么說話那是受過專業訓練和熏陶滴,真玩起這套來洪濤都不是個兒。
當然了,自打進了駙馬府她這份本事就荒廢了,從駙馬到公主都不喜歡私下挑事兒的人,被抓到基本就別想繼續在府里待了,不過偶爾拿出來用用也不太生疏。
“知府而已,本宮是公主!不用扶,我自己能走!”耍心眼兒玩蔫壞,把蕭太后弄到宋朝來估計也是失敗者的命運。幾句聽上去閑聊的話就把特里的火氣勾了起來,輪椅也不坐了,抓起拐杖一瘸一拐的走了出去。
“呸,不知羞恥!”綠荷蔑視的瞟了一眼那顆已經長出寸把長黑發的禿頭,輕輕啐了一下。她算是得到了蓮兒的真傳,聽墻根的水平和膽量毫不遜色。
昨晚特里公主和駙馬的談話她聽了多一半,頭一次聽說納妾還有自薦的。憑什么啊,自己姐妹還沒上位呢,哪兒輪得到一個番邦女人,就算公主能咋滴!
“大人為何要帶著北朝公主同行,有些事情還是不要被外人知道的好。”屋里有暗斗,門口的周一日也正在和洪濤爭呢。外出巡視很必要,天天待在府衙里只聽匯報無法掌控全局。
周一日也不怕被檢查工作,該匯報的都匯報了,既沒有隱瞞也沒有夸大,但是對特里公主還是很有戒心的。
她在府衙里養傷沒問題,哪怕駙馬把臥室讓給她也沒關系,但北朝公主的身份不適合知曉這么機密的事情。
“知道了也無用,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再拖一年本官就敢天天上街喊著要北伐,連日期都可以事先通報。不過本官欠她一份人情,這些日子算是賠償,能讓她多高興幾天就多幾天。其它的不要問,日后你就明白了,她也是個可憐人,錯就錯在生錯了地方。”
這件事兒洪濤沒法和周一日解釋,也不用解釋,她們已經習慣了聽命。哪怕自己有不合理的舉動,在她們眼中都是含有深意的計謀,看不懂只怪水平不夠。
“來,我扶你……”周一日果然不再追問,看到特里公主一瘸一拐的走了出來,還主動上前攙扶。
“本宮不用你扶,要他來扶!”特里對周一日的殷勤沒放在眼中,揚起下巴看向了站在車邊的開國侯。
“本官騎馬,蕭大人和周大人坐車。出了府衙就不能再稱呼公主,以免引起麻煩。所以點嚇死的頭發也得稍微剪一剪,否則無法同行。”洪濤還真聽話,乖乖的走過來扶著特里的胳膊向駙馬車走去,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叮囑著注意事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