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殿下恐怕娶不了宸娘,她是異族,不可能成為大宋的……不能當王妃。”蔣二郎對這兩個孩子之間的事情完全不看好,還差點說漏嘴。
“本王若是立了戰功,父皇沒準就能應允了,到時候再讓開國侯幫本王求情,父皇最聽姑父的。”趙傭倒是不太發愁這些事兒,他已經有了辦法。
“那應該能成吧……”蔣二郎不忍心打擊小孩的美好愿望,明知道此事沒啥希望也只能附和。
“嘟嘟嘟……停止前進,注意兩翼警戒,殿下,請跟本官來。”后面突然傳來了短促的銅哨聲,蔣二郎立刻勒住馬韁,帶著趙傭撥轉馬頭向后走去。
“二郎,本官去田地里轉轉可否?”銅哨是駙馬車夫吹的,洪濤已經下了車。
“末將立刻就去安排。”這次出行就是要體察民情,必須要接觸百姓,蔣二郎攔不住只能盡量保證周邊安全。
“黃蜂,走著,陪本官去地里轉轉。”既然蔣二郎不反對洪濤就放心了,一邊招呼坐在駕駛座上的黃蜂,一邊拉開車門把兩位假親兵也接了下來。
馬隊正行進在一大片白疊子花田中間,此時棉株都進入了花鈴期,有些已經開始吐絮,遠看上去綠油油的田地里露出星星點點的白斑,真談不上好看,但在洪濤眼中比啥薰衣草都美。
右邊的田埂上有幾個農夫正在忙碌,洪濤直勾勾的走了過去,先是蹲在兩個大瓦罐旁邊看了看,又伸手進去抓出來一把白色的粉末放在鼻子下面聞了聞,好像不過癮,舌頭跟著就伸了出來。
“這位軍爺,此物不能吃,臭的,快放下……”這群人已經引起了田里農夫的注意,見到有人從瓦罐里抓東西往嘴里放,立刻就跑了過來,邊跑邊喊。
“莫慌,我來幫你家的地把把脈。王億,去車座下面把百寶箱拿來。”農夫自然是靠近不得,被黃蜂攔在了幾步外。洪濤擺了擺手,一邊拿起自己的水壺,一邊在土地上挖了個小坑,倒入清水還用手指攪動。
待趙傭提著箱子跑過來,洪濤從中拿出幾片淡黃色的小紙條,挨個放入泥水中再提起來。說來也怪,小紙條開始變色了,說黃不黃說粉不粉。
“這片地是你家的?”等幾個小紙條都變了顏色洪濤才站起身,隨手拍了拍趙傭的肩膀,順勢把手指上的泥水抹在人家孩子的衣服上。
“……是俺家的,有府衙發的土地證,還未到秋課,求軍爺再寬限些時日……”
五十多歲的漢子皮膚黝黑,臉更黑。這些穿得花里胡哨的軍人他見過,當初就是這些軍人拿著賬簿把廟產查抄了。新軍不新軍的老百姓還分不清,只要這些當兵的一出現,他們就覺得是來收稅的。
“哈,和秋課無關,你家這地種的不對,照此下去明后年的收成得減二三成,三五年后就啥也種不了啦。”
大名府的百姓在這方面比不上甘涼路,見到官和吏是從骨子里害怕。洪濤不想去和他們講啥規矩不規矩的,沒用,而是抓起一把土。
“……軍爺會種地?”漢子沒敢撇嘴,估計心里早就撇過了。就您那雙手還敢冒充莊稼人,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