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作頭言重了,爹爹來之前交代過,搶地盤的事兒由本王和蔣二叔負責,一旦上了岸,如何與當地人交易勾當還是您做主。”
蔣二郎只是點了點頭,他和王冠挺熟,交情也不錯,不太習慣在王浩面前擺譜兒。這些公事公辦的話也不用他講,宸娘全給代勞了。
“那是自然,只是這邊有沒有合適的港口難說……”王浩一聽宸娘的話心里也有了主張,別看這個小娘子比較霸道,但做事還是比較公平的,沒有仗勢欺人。真是什么人養什么孩子,從她身上仿佛可以看到小幾號的駙馬。
“莫斯提,下半帆,右舵,我們先沿著海邊轉轉,前后桅桿增派兩名瞭望手搜索合適停靠的港口,還要看清楚水道上的暗礁!”
此時用肉眼已經可以看到海岸了,宸娘下達了新命令。本來莫斯提才是船長,但故意讓宸娘指揮,只要是合理的命令就百分百執行,他則扮演起了大副的角色。
宸娘也是爭氣,這船長當的讓王浩都無話可說。年紀小、經驗少都不是決定因素,有些人天生就是領導,有些人天生就是干活的,人的命天注定,并不是一點道理沒有。
整只船隊突然降低了速度,先湊在一起派小船聯絡了一會兒,然后依舊由湟州號打頭,在距離海岸兩里左右向南慢慢駛去。同時三名瞭望手也攀上了桅頂的瞭望臺,舉著特大號的望遠鏡不停掃視著船隊前方和海岸。
這一走又是一天一宿,當第二天的太陽從地平線升起時,船隊又湊到一起下了錨。一個合適的港口都沒找到,這片海岸線用一個字來形容最合適,亂!
到處都是海島、礁石,風高浪急,別說大海船,小幾號的沙船都不一定能靠岸,稍微控制不好就得被海浪沖到礁石上撞碎。再往前找吧,那就得改變航向奔東去,海岸線已經拐彎了。海圖上也是這么畫的。
怎么辦呢?是掉頭向北尋找、還是繼續向東,或者冒險找個相對合適的地方靠岸試試,必須得拿個主意。這次宸娘沒獨斷專行,而是把各家綱首、掌柜的都叫倒了湟州號的艦長室里開會,想聽聽大家的意見。
“干脆直接去開京,有了蔣大人的黑衣軍就不用怕泉州人了,咱們的伙計也不是吃素的!想那高麗人也不會拉偏手,誰打贏了也少不得他們的好處!”
錢家是明州大戶,世代經營絲綢,但下海跑船的時間還短。平日里光看著去往高麗的商船一艘艘從明州出發,回來之后就在明州買房子買地,早就對這條航線垂涎三尺。現在覺得有了靠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竟然想去攻打高麗首都,逼著高麗朝廷低頭。
“不妥,大人交待我們找個落腳地,是打算日后當跳板去日本。按照海圖上標示,開京距離日本太遠,平白跑了這么多冤枉路,若是再引起兩國爭端,不光會給侯爺惹麻煩,我們幾家恐怕也會惹來朝廷降罪。”
王浩也和侄子學會了海圖的基本使用方式,對錢家這個建議完全不同意。駙馬派親軍跟著是為了搶地盤不假,可不是想和高麗朝廷開戰。你都打上人家首都了,就算高麗軍隊打不過黑衣軍,人家還不會去大宋朝廷告狀啊。
“這倒是,王兄,大家都是跟著你來的,反正不是向北就是向東,你拿個主意就是了!”高家來自杭州,家里土地很多,也是看著別人賺錢才半路出家玩起了海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