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萬恐是不止,這些都是遼人的正軍,算上輔兵和家奴十五萬應是有了。只是不知邊關戰事如何,這里被圍的水泄不通,半點消息也得不到。”
一說起城外的遼軍苗魁也是一腦門子官司,太多了,已經超出預估值兩倍,且數量每日還在增加。遼軍就像要把全**隊都抽調過來一般,源源不斷的從四面八方向這里集結。
新軍就是再善于打防御戰,弩箭、霹靂彈也是有數的,不可能無限期拖下去。此時邊境的戰斗就成了決定勝負的關鍵,要是朝廷不敢加大投入,那這場仗很可能又和之前的很多次宋遼大戰一樣先贏后輸。
“盡人事聽天命吧……傳令下去,從即日起所有俘虜的糧食供應減半,每日晚間分批把他們放出去。”
洪濤對這種局面也沒任何辦法,按照原來的計劃遼軍在第一階段頂多能集結六萬軍隊,靠這點人想把析津府攻下來不可能。再加上王韶的一萬多騎兵在外圍騷擾,最終很可能把遼軍全吃掉或者來個擊潰戰。
但怎么算也沒算到遼國皇帝會御駕親征,還不管不顧的把全**隊都抽調過來玩命,把一場局部戰斗演變成了兩國大決戰,自己這顆棋子還成了勝負手。這人要是倒霉啊,喝涼水都塞牙!
此時抱怨也沒用了,目前最關鍵的就是想辦法死守待援,能多堅持一天就多一份勝利的希望。自己有后勤壓力不假,十多萬遼軍人吃馬嚼的壓力同樣也不小,誰先忍不住誰就輸了。
至于說北宋禁軍的動向,洪濤都不敢當成常數計算。他們是把神經刀,能打的時候可以以少勝多,慫的時候以多欺少還是輸。
第一個要做的就是把城里這十多萬百姓處理掉,就算一天只給一頓飯吃也是巨大的消耗。原本不打算放他們走,免得成為遼軍的幫手,現在看來這些人當敵人比當朋友合適。
第二個要做的就是準備武器,析津府內的糧倉挺滿,水井也挺多,吃喝不缺但武器不太夠,這時王七發明改進的投石機就有用武之地了。
在涼州城的時候它們就發揮了不錯的作用,再接再厲吧。析津府城內同樣不缺木料和磚瓦,被阿速死力勸降的女真族人正好給王七當拆遷隊用的,除了城墻之外沒有不能拆的!
第三個要做的就是祈求老天爺開眼,天氣趕緊冷啊。氣溫越低、北風越大,對防守一方就越有利。
此時已經進入農歷十一月中旬,前兩天剛剛下過一場小雪,看樣子宋代的北京地區比后世要冷得多,再來一次大風降溫自己就又有辦法可想了。
比如說和在馬尾城是一樣在城墻上潑水凍冰,城內不光有很多水井還有一條小河和一個大湖,水源不缺。雖然說這里的氣溫還比不上馬尾城可以速凍,但在夜晚潑水的話一宿怎么也凍上了。
白天南邊城墻化的快點,其它三面城墻基本不會有大變化,多堅持幾個晚上照樣可以弄一層冰甲出來。以西夏人的攻城技術水平都拿冰城沒什么好辦法,遼人在這方面還不如西夏人呢。
洪濤在城里緊著忙活,耶律洪基也沒閑著。為啥遲遲沒有發動進攻呢?因為他是個文化人,兵法也沒少看,對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這句話有著深刻的了解。
自打抵達析津府之后,他就派人把和新軍交戰過的殘兵敗將全找來了,即便耽誤幾天時間也要問清楚敵軍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能一路勢如破竹攻克析津府,沿途大大小小這么多支遼國精銳都沒攔住。
“弓弩犀利、會炸響的鐵球、會燃起大火的鐵球、能移動的車城、不畏箭矢的甲胄,眾愛卿可有應對之策?”
耶律洪基年近六十,身材并不高大反倒有些清瘦,頭發、胡子、打扮更像漢人,要是把身上的裘皮大氅和頭上垂著狐貍尾巴的帽子換成龍袍,和漢人皇帝也沒啥不同。
對于這幾天總結出來的敵軍犀利之處,這位老皇帝沒啥直觀感覺,他本身就不擅長行軍打仗之事,要是能用詩詞比賽代替戰爭更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