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頭上的新軍士兵聽著遼軍的慘叫都快笑噴了,秘密就是一截胳膊粗的木棍,上面套著一尺來長的三角形鋼套,每個城垛上都有這么一根。
敵人的鐵鉤勾住的不是城垛磚,而是勾在了鋼套上。此時兩側敵樓上負責瞭望的士兵會發信號,由軍官看著信號指揮。
士兵們兩個人抓住木棍的曲柄向上用力這么一拉,鋼套隨之轉動,鐵鉤勾住的三角形一個角立刻就變成了斜邊。不用費太大力氣,也不用把自己暴露在敵人箭矢射程內,就能把鐵鉤輕而易舉的推掉。
不用問,這玩意又是洪濤琢磨出來的。他在涼州城時就見過西夏人使用鐵鉤登城,別看這玩意簡單,但守軍還真不太容易對付。
鉤子下面墜的人越多鐵鉤就鉤的越死,用撬棍撬都不容易脫落。此時決不能把身體暴露在城垛之間,下面的敵人弓箭手就等著守軍露臉呢。
咋辦呢?洪濤在大名府的時候把這個工作交給了王大頭的徒弟們,他們很快就弄出了這種簡易的不能再簡易的工具。
木棍根本不用隨軍攜帶,到地方砍樹拆房子都成,三角形的鋼套平時也不是白帶,它就是箱車底盤上的一個部件。需要時以插銷固定,能把箱車連接成真正的車陣,戰馬撞都撞不散。
箱車上坡或者停車時它還是固定器,往車輪下面一塞紋絲不動,算是一專多能、民用軍用兩不誤的好東西。
遼軍怎么沒也沒想到用了幾百年的登城方法就被這么個小玩意給破了,試了十多次,除了一地傷兵之外啥也沒撈到,守軍甚至一箭都不發,城頭上像沒人似的。
若是放在平日里,耶律軫和蕭乙都真不會拿族人的生命賭氣,攻不動就撤唄,多砍樹多造盾車改日再來。但他們倆剛剛在皇帝面前夸下海口,這還不到一天呢就回去自己打自己嘴巴,臉面何在?
不蒸饅頭爭口氣,契丹男人的榮譽感很強,懦弱無能的人不僅會被旁人看不起,連族人也要唾棄。兩位大首領咬著牙發出了命令,再多加一倍人手,就算用人命填也得把護城河填出幾條通途來!
扔板磚節目一直持續到中午,在收獲了上千被板磚砸中的傷員之后,三條一丈寬的通道終于填好了,城東的情況也差不多。
新軍有中午飯可吃,但遼軍沒有,午休時間正是攻城最猛的時候。這次人多了,還有云梯和沖車助陣,一時間城南和城東喊殺聲漸起、鼓聲震天。
“如此看來,我族勇士確實要比漢兵善戰。蕭兀納,這就是你口中的宋人強軍?”耶律洪基的大蠹距離戰場還有一里多遠,在一個用木頭臨時搭建的高臺上。
上午的攻擊情況他能看到,板磚雨可能看不清,但突破護城河看清了,馬上對契丹兵將的戰斗成果做出了正面評價。
以這個速度,析津府好像也沒蕭兀納說的那么難以攻克。敵軍連應戰都不敢,只會躲在城墻上縮頭縮腦,納悶的就是如此懦弱的宋軍怎么會連戰連克呢?
解鈴還須系鈴人,既然蕭兀納說宋軍很厲害,那你就來解釋解釋吧。此時遼皇腦袋里已經對蕭兀納和南朝官員勾結的事兒有了點想法,不再完全相信這位有功之臣了。
“咣……咣……咣……”這個問題不光蕭兀納聽見了,好像城內的守軍也聽見了。要說洪濤可真仗義,知道蕭兀納不好回答,也沒法回答,干脆用實際行動給出了答案。
霹靂彈上場了,數量雖然不多,寥寥幾顆,但效果真是太驚人了。在兩側敵樓和熱氣球瞭望手的精確指引下,新軍士兵百分百貫徹了主帥的意圖。兩個人拽著皮兜哪兒人多往哪兒扔,四顆霹靂彈準確的落到了人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