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洪濤的回答龐皇后都懶得笑了,和這位妹夫談話既好玩又費勁。你說啥他很容易聽不懂,句句都說得直白又讓人覺得難受。
“制置使……官家肯讓本王重領兵權?!”洪濤都不用照鏡子就知道此時自己的表情有多古怪,但消息太令人匪夷所思,想忍也忍不住。
“噗……哈哈哈哈……笑煞本宮了,有妹婿在淺予怕是天天都快樂無比。我的好妹婿,兩淮修河制置使,除了河丁之外沒兵權。也不知道你這些年的官是怎么當的,難怪弄得滿朝皆敵。以后就不要再喊打喊殺了,當個閑在王爺不好嗎?放心,有本宮在沒人可以對你不利。來,自行擦擦,留著本宮的口水難不成還要嘗嘗?”
饒是懶得笑,龐皇后還是沒忍住,一口熱茶全便宜給洪濤的臉了。現在她是真信了,瘋駙馬確實腦子有病,否則怎么會當了這么多年官連制置使是啥都沒搞清楚。
同時也釋然了,和個只會出力不會鉆營的傻子教什么勁兒啊。這位涼王不是想干嘛,而是不知道該干嘛。這倒是件好事兒,太聰明太事故的人自己用著還不放心呢。瘋駙馬不僅會掙錢、能掙錢,還不太熟悉朝政,更容易把控,何樂而不為。
心情一好,笑意更濃,怎么看怎么順眼,抽出領口的綢帕,也不管上面是否帶著體溫和汗水就往妹婿臉上抹,直到對方向后閃了一下才覺出此舉不妥,改為把綢帕扔了過去,還媚眼如絲的嗔怒了一下。
“不敢、不敢……嫂嫂的意思是讓……”洪濤都被這一連串信息和動作弄暈了,拿著那塊還帶著體溫和香水味的綢帕既不敢往臉上擦也不敢退回去。
干脆就抓著綢帕連帶袖子在臉上抹了抹,也不怕看什么媚眼了,一邊問一邊盯著龐皇后,想從她臉上看到答案。
“修河制置使是個差遣,不長設,自然也沒有核準,免得有人又要借失職為由彈劾于妹婿。至于修繕河堤的事情還有制置副使可差遣,妹婿在一處安置做做樣子即可。吾倒是聽說沈存中沈倉司修筑黃河故道頗見成效,也是從妹婿處學來的技藝,可有此事?”
看到王詵還不明白修河制置使的性質,龐皇后只能收起笑容繼續解釋,但一雙媚眼可沒閑著,也直勾勾的盯著對方,打算瞧一瞧是不是裝糊涂。
“沈倉司過謙了,河堤之事我是指點過一二,但從未插手,全靠沈大人一手操辦。”
一說起沈括洪濤不得不多多美言幾句,人家跟著自己吃了瓜落,哪怕皇后不能插手政務,多念叨念叨也沒壞處。更何況這位皇后不是普通皇后,保不齊真能影響到趙顥的決定。
“如此甚好,妹婿做修河制置使實至名歸,乃官家知人善用也……”可惜龐皇后半點沒關注沈括的事情,一門心思要推妹婿去當這個水利官員。
“嫂嫂恕罪……本王想問問如此維護是為哪般?”那雙媚眼就在兩尺不到的地方,瞳孔都能看清楚,不過洪濤沒從里面看到太多**,反倒是看到了不少孔方兄。
貴為皇后,不管性格如何、做派如何,不是必須絕不會到臣子家里如此做派。她肯定對自己有所求,要求什么呢?不弄清楚這個問題,就算真讓自己當幽州經略安撫使也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