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問沒事兒就穿戴幾十斤衣服站幾個時辰不就是軍事訓練嘛,這些外表五彩繽紛、雍容華貴的日本女人,在厚重的十二單下面保不齊就是青筋暴起的肌肉,套上全身板甲之后絲毫不會感覺笨重。
“……奴家死也不穿,日本很冷嗎?那不如把官人的羽絨服賣過去,銷路肯定不錯。”
西迪已經沒力氣放電了,瞇縫著眼睛趴在男人肩上瞟了畫作幾眼,立刻把頭扭向了另一邊。以她的閱歷,真無法理解干嘛要穿十二層綢緞衣服。
“你真該去日本生活幾年,肯定能再苗條不少!”
如果說服裝怪異只是看著新奇,那日本的飲食習慣可讓王雄吃盡了苦頭,不滿之情溢于言表,已經在信上寫臟字了。
王浩他們到招提寺時正好過了中午,倉促而來錯過了飯點,就用罐頭食品墊補墊補。按照中國人的習慣,家里來了貴客,怎么也的大擺筵席,好吃好喝。
晚上確實有宴席,據說還來了一位日本王爺,是皇帝的弟弟。可是飯菜一上來,王浩、王雄、王彬都傻眼了。
餐具都是精美的漆器,放在大宋也算得上高檔,每人一份的分餐制也不陌生,可是菜品太少也太寒酸了,總不能拿盤子碗當飯吃吧。
四菜一湯外加兩個粘糕團子和一碗米飯,就是宴席的全部。四個菜中包含了一條咸魚干、一盤醬蘿卜、一盤咸納豆和幾顆梅子干。
那碗湯更慘,王雄說百分百是洗醬蘿卜的水煮開之后又扔進去幾根蘿卜纓,福建山區的小地主家都比這吃的好。
可又不便當場問,還不能把船上帶的罐頭拿出來,尤其是看到那位王爺吃得挺香,只能跟著一起吃。別說,米飯挺香,比江南的稻米油潤。
飯后就是喝茶聊天時間,王雄餓著肚子懶得閑扯淡,根本沒吃飽再喝一肚子茶水,不成刮油了,就偷偷溜出去準備找點罐頭再墊補墊補。
但去之前他長了個心眼,先找到最初在碼頭遇到的和尚問了問,生怕人家的寺廟食素,貿然拿著肉罐頭回來犯忌。
結果讓他喜憂參半,喜的是日本寺廟不忌葷,憂的是日本富貴人家都吃素,誰吃肉誰就是窮人,還是窮人里很不要臉的那種,特別沒面子。
為什么會有這種奇怪的習俗呢,除了日本信封佛教之外,還和他們的天皇有很大關系。不對,不是天皇,而是太上皇,他們叫法皇或者上皇。
此時是日本的平安京朝代,首都在離奈良不遠的平安京,洪濤覺得很可能就是后世日本的京都市,位置差不多。
現任天皇叫堀河天皇,是位十歲多點的小皇帝,剛剛繼位三年。所以真正手握大權的是天皇的父親白河上皇,中國有太后垂簾聽政,日本有太上皇院政掌握大權,除了是一女一男之外意思都差不多。
這位白河法皇為什么退位出家之后又對權利戀戀不舍,連兒子的權利都搶,王雄就不清楚了。這些事情不是他打聽來的,而是蔣二郎用各種見不得光的手段從船艙里的俘虜身上獲得的,不是很系統。
這位白河天皇據說特別篤信佛教,信到了喪心病狂的程度,不光帶頭吃素,命令僧侶和貴族也吃素,甚至下令讓全國人民都吃素。
不過這條禁令只在幾個大城市里執行的比較有力,到了農村鄉下,尤其是海邊根本沒人搭理,人都快餓死了誰管是不是肉,能吃就不錯了,守著大海不能種地,不吃魚吃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