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在這些前提下,趙顥才最終下旨同意了齊王的建議。估計他也不是真樂意,只是迫于無奈,或者還抱著有朝一日禁軍練成,再翻臉不認賬的打算。
不管他是怎么想的,洪濤在接到圣旨之后馬上動身啟程,同時還表示了一個大大的善意,撤走三千多新軍。但這支新軍是從哪兒而來、又去向何處始終是個秘密。
這就是洪濤的狡猾之處,他不光要示好,同時也要警告某些人。別以為自己離開了應理城回到揚子鎮就可以隨意揉捏了,我這支強軍召之即來揮之即去!
“東來啊,你的文章可是越寫越有味道了。怎么樣,學生們的反應如何?”
與朝廷的交易內幕沒有公之于眾,但洪濤還是挺在意學生們的看法。他們雖然不是系統內部的成員,卻是將來國家的中堅力量,能得到認同和得不到認同區別很大。
“大人為國操勞,赤膽忠肝,乃我輩之楷模,旁人豈能再有半分責難!”許東來也不是促進社成員,自然不知道內情,對于這個表面上看起來雙贏的結果自然很滿意。
前幾個月有關齊王和涼王要割據一方的傳言出來時他是最擔憂的,生怕這座學院和真理報會因此而被朝廷關閉。現在事情圓滿的不能再圓滿了,所有謠言不攻自破,豈能不興高采烈。
“女兒以為爹爹不應以身犯險,這些日子學院和涼王府周遭發現了不少可疑之人。”王三并不覺得這是好事兒,養父為何回來促進社內部已經傳達了,她做為涼王府和長江學院的保衛者頓感壓力倍增。
“無妨,短時間內朝廷還不敢拿為父怎樣,我死了豈不是給新軍開戰理由。”王三的擔心很正常,要是朝廷想致自己于死地,除非每天足不出戶,否則想躲是躲不開的。
涼王府緊靠著漕河,每日都有船只來來往往,揚子鎮上又有淺予齋,慕名而來的病患更是絡繹不絕,想準確甄別每個人的身份來歷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不過洪濤還真不太擔心朝廷會派人來暗殺自己,至少在為朝廷訓練出足數的禁軍之前不會。現在怕打仗的不光是自己,還有皇帝和朝廷,沒有足以抵御新軍的力量時,他們只能先忍著。
“爹爹真打算為朝廷訓練新軍?”王三聽到回答,不僅沒輕松反倒更緊張了。
這些年養父之所以能讓皇帝有所忌憚,憑借的就是手中軍隊的超凡戰斗力,一旦雙方力量對比不再那么懸殊,新軍失去了震懾力,難免會有人起歹心。
“那是自然,為父豈是言而無信的小人。走,先上船,回府吃完晚飯再說不遲。”
這件事兒洪濤更不擔心了,沒錯,自己是答應為朝廷訓練禁軍,還要提供相應的武器。但協議中有兩個字很關鍵,有償!也就是說火槍不是白送,得由朝廷花錢購買,價格嘛,自然也不會是成本價。
火槍兵是比弓弩手厲害,但裝備、使用、后期維護成本也高。這可是一大大大筆錢,目前朝廷就算砸鍋賣鐵一時半會兒也拿不出來。拿出來也沒用,產量不夠,只能慢慢等。
另外自己只答應為朝廷訓練禁軍士兵,可沒說要幫他們培訓中下層軍官。沒有通曉新式作戰操典的軍官,不管怎么訓練也還是一支拿著火槍的禁軍。
新式武器和老舊的作戰理念有很多地方完全不同,非要把新舊兩種方式往一起摻和,結果就像是一半油和一半水,永遠沒法融合。
這還不算完呢,火槍兵和冷兵器軍隊的后勤保障系統更不一樣,最次也得有人懂得如何保養、維護武器彈藥吧。子彈和火槍可不像大刀長矛一般好伺候,比鋼板弩和滑輪弩還麻煩,稍加不認真就得出現很多廢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