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有人能站出來和宸娘對噴,自己也不用親自上陣,在一邊拉偏手多自在,既解恨又不用濺一身血。可惜啊,自己教出來的閨女一個比一個兇殘,小子卻一個比一個慫,陰盛陽衰!
洪濤一生氣,新軍就得倒霉。吃個屁的晚飯,全部拉練五十里,餓了就啃野戰干糧,晚上露營不許搭帳篷!他自己也一樣,隨便抽一個營跟著出發。
軍令如山,除了二千多工兵還在忙活大營之外,其他部隊立馬開拔,呈放射狀以快行軍速度向四面八方輻射,嚇得潞縣官員百姓半宿沒敢睡,摸不透是不是要打仗,否則這些軍隊干嘛這么緊張啊。
除了潞縣官員百姓之外,種誼和種樸叔侄也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他們早早用過了晚飯,正打算去拜訪攝政王套套口風,結果出城不到十里就迎面撞上了幾百新軍,呼啦啦擦身而過,向著析津府方向猛跑。
來者不善!這是種家叔侄倆的頭一個念頭。王詵怕是得到了什么風聲,打算趁夜偷襲析津府。可是回頭追了幾里路又停了,不對啊,王詵就算再狂妄、新軍就算再能打,也不能只派幾百人前來攻打吧。
析津府可不是土城,那是當年被沈括和王韶盯著修建的堅城,完全為了戰爭設計,城內備有地面、地下好幾處糧倉,還有很多深井。
不敢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反正來個十來萬敵人,幾個月之內沒戲。城墻下面還有一丈深的巨石墻基,想炸都炸不開。
而且城內建了一座十余丈的高塔,它不是佛塔也不是道觀,而是一座烽火臺。只要析津府遇到強敵,白天用狼煙晚上用火焰,瞬間就能把敵情傳遍幽州南北。到時候不管是新軍還是金兵,要面對的就是七八萬禁軍精銳,多一半全是熟悉本地的騎兵。
拜王詵當年所賜,把從大名府到白溝河的道路修好了,后來沈括又整修過白溝河到析津府的遼國驛道。只要戰事吃緊,不出五日,還會有幾萬來自河北兩路的禁軍趕到。
這就是一座要塞樞紐,連同北面山區里的寨堡組成了三條鎖鏈,牢牢的鎖住了幽州路。朝廷這幾年的國庫多一半全砸在這上面了,豈能輕易被幾百新軍攻陷?
可不是來攻打析津府的,這些新軍要去干嘛呢?種家叔侄干脆也不拜訪什么攝政王了,跟著新軍走吧,然后他們倆就傻眼了。
這幾百新軍到了析津府五里左右突然不走了,選了一處視野開闊、地勢較高的荒地,從背包里抽出一把小鏟子,二話不說吭吭吭開挖。
“叔父,他們這是在找什么東西?難道是當年遼國皇帝埋下的財寶!”種樸真是有想象力,民間一直有個傳說,相傳當年遼國皇帝御駕親征,為了召集更多部族兵將前來勤王,就把皇宮里的寶貝都帶了出來當賞賜。
結果遼軍還是被新軍打敗了,倉皇逃走之前,遼國皇帝舍不得這些財寶,不愿意白白送給新軍當戰利品,干脆就找了個地方給埋了。
這么多年以來,析津府周圍的百姓總有人在耕種的時候發現一些兵械、金銀飾品啥的。每次的數量雖然不多,但架不住次數多,這個流言就越來越真實。
“屁的財寶,誰打仗還帶著那些勞什子。經略王相公當年和陛下講過析津府一戰的詳情,你爹和我都在場。根本沒有財寶一說,那全是無知百姓的臆想。”
種誼真不信這些屁話,他是看不上王詵,但絕對敬重王韶。人家沒用任何奇技巧淫,全憑真刀真槍就把熙河路打了下來,為朝廷拓邊幾百里。王詵沒露頭之前,王韶才是真正的大宋軍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