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哇哇……女兒冤枉啊……女兒不想死……爹爹救命啊……”眼見裝慫和擋箭牌都沒用,王十也慌了,祭出最后一招,哭鬧!
“去去去……別來這套!”洪濤踢了兩下腿沒把王十踢開,干脆拿起一塊不知道是干什么的破布墊在膝蓋上,免得蹭上鼻涕眼淚。
“想脫身就去找替罪羊,找不到合適的就拿你開刀。你也說了,促進社里很多人都不喜歡你,為父宰了你她們頂多假惺惺的求求情、掉兩滴鱷魚淚,背地里肯定偷偷拍手樂。你要是愿意為了她們獻身,為父也沒意見。”
殺了王十?洪濤沒想過,但也不能就這么饒了她。無法無天、肆意妄為的毛病必須板一板,哪怕板不過來,嚇唬嚇唬也是必須的。平日里想嚇住她幾乎不可能,機不可失時不再來。
“……爹爹說過出賣親人最可恥!”別看王十以心狠手來著稱,但還遠達不到六親不認的程度。和其他孩子比起來,她甚至更看重家庭和親人,只是不善于表露而已。
“那就找不是親人的賣,此事沒人出面擔責是過不去的,要不你自己承擔,要不推舉幾個出來。”鑒于王十的表現還不錯,洪濤就不再折磨她了,把話完全挑明。
“……有個叫武安的人表現最活躍,他是兒童團五期里的佼佼者,當年在甘涼路負責拓荒工作,去了川陜四路之后負責推廣合作社,是周夫人的得力干將。目前在荊湖南路永州擔任零陵知縣,還是永州促進社委員。最初的湟州會就是從永州起,到底是不是他主持的孩兒還不清楚。去年年底他曾入京接受嘉獎,被陛下接見,賜字平南。”
有了養父的暗示,王十立馬就不哭了,飛速選出一名合適人選。讓她幫助人很難,但害人分分鐘可以。只要不牽扯兒童團一期的孩子,誰對她而言都是外人,全害死也沒心理負擔。
“這個武平南與陛下可有私下交往?”洪濤其實也是這個意思,只要兒童團一期沒直接參與此事,就不想痛下殺手。
如果王十所言不假,那這個人選就挺合適,有始作俑者的嫌疑,又在湟州會鬧得最歡的區域。不過一句入京覲見皇帝還獲賜字,又讓洪濤多了種聯想,湟州會和趙傭有沒有關系呢?
“私下交往倒是不曾發現,他至今為止只入京過兩次,還都是奉召接受表彰。陛下對他倒很是器重,下一批的提拔官員里就有他的名字,好像是為了推行小省制吧,也是二姐同意的。要說交往過密,此人和長江學院的研學會倒是經常有書信往來,有幾名研學會畢業生正在永州供職。”
這個問題瞬間就讓王十面色凝重起來,她明白如果養父的推測屬實,該有多嚴重的后果,不敢再隨便信口開河,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回答得非常明確。
“永州是吧……如果為父去那里走一圈,你有瞞過所有人的辦法嗎?”小小一位知縣,兩次被皇帝接見,還要升任高官,速度好像有點快,但在促進社內部這也不算太出格的事兒。
通常每建立一個特區就要撤換當地三分之二的官員,除了精簡數量之外,必要的補充也得有。這些人往往就是從促進社內部選拔,比如說王雄。他之前連知縣經歷都沒有,直接就當上了高官,比這位武平南還快呢。
可是這種情況總有跡可循,王雄的高官職務多一半是因為他的福建本地人身份和漳州王家的助力,少一半還有王二團隊的輔助。武平南是湟州廂役家屬出身,在永州也沒有家族支持,讓他當高官必須有特別出眾的政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