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差點就要叫出聲了。
小麗不僅沒有把臉上的妝卸掉,甚至還化的更濃了一些
她抬頭朝何憐珠的床鋪看了一眼,慘白僵硬的模樣與尸體基本沒有區別,她沒有察覺到異樣,隨后急匆匆地躺上了床。
燈迅速熄滅,一種難言的恐懼在何憐珠心中蔓延。
小麗的行為太過詭異,反倒讓她背后發涼,忍不住無端猜想。
這時,房間內突然閃過幾束白光,隨后門被緩緩推開,何憐珠借著白光偷偷瞥去。
門外果然沒有人。
她透過床簾的縫一會看向門外,一會看向靠近書桌的墻面,甚至還有天花板。
無論哪個方向,都能看見宿管阿姨的信息。
這到底是什么鬼東西
明明什么都看不見,但又到處都是
何憐珠面無表情,心里卻已經在瘋狂尖叫。
她不怕那些肉眼可見的臟東西,但害怕這種若有似無的危險。
熄燈時間不睡覺,還坐起身到處亂看的行為,顯然惹怒了宿管阿姨。
她發出低語“聽話的孩子不會在夜間離開宿舍,聽話的孩子不會在夜間睜開眼睛,聽話的孩子不會在夜間坐起身子。”
這個時候何憐珠突然驚覺,宿管阿姨的聲音居然是環繞聲。
分明什么都沒瞧見,還要被威脅,何憐珠難掩恐懼,她終于按耐不住了。
從枕頭底下掏出手電筒,隨后把光線直直地懟進花盆里。
剎那間,宿舍如同切換到了白日,這光亮不斷向外蔓延,整座學校都在逐漸向白天過渡。
何憐珠一手抱著花盆,一手拿著水果刨,直接從床上跳到了地下。
她終于看清宿舍的真實面目了。
過強的光線顯然讓小麗受到刺激,她在床上扭曲掙扎,像是陷入了噩夢一般。
這時,墻壁上突然裂開一道縫隙,一只覆滿白灰的枯瘦手臂從縫隙中掙扎著探出,它一把抓住小麗和小華的床鋪,隨后開始用力搖床。
出人意料的是,小麗不僅沒有因為這粗暴的動作驚醒,反而平靜了下來,脫離了困住她的夢魘。
何憐珠竟然覺得,這一幕像是母親在搖搖籃,為了安撫沒睡好的孩子。
不過她沒有時間驚訝,因為墻壁上開始浮現出數只泛著血絲的眼睛,它們冷漠地凝視著她,隨后化作枯瘦灰手向她抓來。
何憐珠退到陽臺,她一把合上陽臺門,但一扇薄薄的門很快就被灰手戳穿。
陽臺也不是安全地帶,只要有墻面的地方,就逃不脫枯瘦灰手的追擊。
何憐珠用水果刨將突襲到臉前的灰手打歪,刮下一層白灰。
但這樣的攻擊和刮痧很難直接分出區別。
還好,穆桓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危機。
腳下凝出一團高速旋轉的水流,何憐珠被水流卷挾著飛出陽臺,那些枯瘦灰手竟然仍在追擊,她只好將懷中的花盆舉起,擋下幾記爪擊。
灰手撞在花盆上直接碎成粉末,失去了繼續糾纏她的機會。
“你再慢一些,我可能就要被戳個對穿了。”
何憐珠語氣帶沖,她突然覺得這種危險的事,以后還是由別人做比較好。
她還是比較喜歡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