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一個“何憐珠”像不斷膨脹的氣球一般,從花盆中脫離出來。
她們以極快的速度向西裝男壓去,縱使他萬般掙扎,在絕對大的重量壓制前,也都是徒勞。
眼看著“何憐珠”們已經堆成一座小坡,她趕忙將手指抽了出來。
花盆復制出的人類看起來極其呆愣,不會主動攻擊,也不會主動移動身體。
她們應該可以牽制西裝男一段時間。
何憐珠小心翼翼地坐起身,靠在墻上休息了一會,直到小腹處的刺痛感減弱許多,她才扶著墻慢慢站了起來。
斬草需除根,這個道理她懂得。
西裝男被壓住的四肢不停抽搐,顯然他只是肢體受困,但并沒有喪失生機。
異能看到的信息里,沒有顯示他有什么明確的弱點。
那么何憐珠就只能采取最簡單的方法了,對付血肉之軀的那種。
她一路扶著墻,回到之前翻找過的房間里,取出一根標槍。
先要廢除他的行動能力,她用標槍的尖頭,將西裝男露在外面的雙腳和雙手一一戳爛。
隨后撥開幾個躺在外側的“何憐珠”,使西裝男的手肘與膝蓋也暴露出來。
因為疼痛,他掙扎的力度變大,已經將位于坡頂的“何憐珠”顛了下來。
見狀,何憐珠冷著臉,快準狠地戳穿了他的手肘與膝蓋。
烏黑發臭的膿血流了一地,有了實體的西裝男雖然比先前力量暴漲,但有了血肉就有了被徹底殺死的機會。
他的抽搐變得微弱,何憐珠撥開剩余的人,用標槍將他的心臟和腦袋刺了個對穿。
似乎是感召到了噩夢的消散,哭聲倏地停下。
何憐珠想到上次幻象崩塌的前兆,心中大感不妙,顧不上清理自己的復制品,急忙推開了最后一道紅門。
屋內異常凌亂,書桌椅子翻倒一地,墻壁、地板上還殘留著斑駁血跡,床單也被撕扯得裂成幾瓣。
唯獨墻角多出來的那只衣柜干干凈凈的。
衣柜上有一把鐵質的密碼鎖,何憐珠沒心思玩解密游戲,直接用異能掃出了密碼316。
打開門的瞬間,一股濃烈的血腥味襲上鼻尖。
少女的頭發被血液凝成幾股,散在肩頭,清麗的臉上青紫交加,嘴角和鼻孔處都有不同程度的滲血,她的身體被校服長裙蓋住,但僅從其脖子上黑紫的勒痕,就能看出她被傷害的程度。
因為衣柜窄小,少女只能蜷縮起身子,順著她頭部歪倒的方向看去,衣柜門的內側居然貼了感應燈和鏡子。
真是個死變態。
何憐珠嘆了口氣,蹲下身子,輕聲說道
“找到你了,小麗。”
一滴淚順著小麗的臉頰滑落,墜在地上,在空間里濺起一片漣漪。
四周的環境跟隨著小麗化作扭曲的波紋,何憐珠知道,這個幻象也要崩塌了。
她沒有猶豫地離開房間,掠過或許會隨著幻象一起消失的“何憐珠”們,回到了繩梯旁。
通往體藝館三樓的階梯許愿者狀態滿足崩塌中存續時間3分鐘
幾乎是她剛爬出來的瞬間,暗門、高臺、樓梯就消失不見了,體藝館又恢復到了最開始的樣子。
她身上的傷痕也隨著幻象的崩塌而消散,留下的只有記憶。
天已經微蒙蒙亮,體藝館門口原來躺成一排的透明人,此時重新獲得了色彩,并且保持著清醒的狀態。
見何憐珠憑空出現,穆桓激動地跑了上去。
“你沒受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