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抬頭就發現了皇上身上的異樣。
“太醫,太醫”
多來善都沒有遲疑,立馬喊太醫進來給皇上醫治。
聽到多來善的呼喊,欒哲哲這才留意到衣襟上的殷紅血跡。
她臉色也變了,下意識轉頭去看褚鑠。
這塊衣襟是剛剛褚鑠抓的,血跡肯定也是他弄的。
他的手傷了
哦,不,是她的手傷了。
欒哲哲沒管多來善的擔心還有一臉戚戚匆匆進殿的太醫,直接抓住褚鑠兩只手,掌心朝上,查看。
聽到多來善熟悉的聒噪聲,褚鑠還沒得及反應,手就被抓住,緊接著就是一聲質問。
“手怎么受傷了”
白皙小巧的兩只手,掌心的血痕和指甲印,瞧著格外觸目驚心。
欒哲哲眉頭立時便擰了起來。
傷口這么深,這是用了多大力氣
他是跟自己有仇,還是跟她有仇啊
欒哲哲一時間弄不清楚褚鑠這么做,是在自我發泄,還是在懲罰兩人互穿的她。
畢竟他現在的身體是她的。
痛覺他感受,可傷口卻是實打實的在她身上。
欒哲哲神情有些復雜,抬眼看了一臉無所謂的褚鑠的一眼“不疼”
傷口這么深,她看著都疼。
褚鑠還真不覺得有多疼,要說全無感覺,那倒也不是,但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而言,并不值得他分出精神在意。
無視圍過來的太醫和多來善,褚鑠只盯著欒哲哲抓著他兩只手的手,稍稍有些吃痛,可見她用的力氣不小。
她在擔心他還是擔心她自己
褚鑠眼睫輕輕眨了下,搖頭“不疼。”
這個回答讓欒哲哲徹底無語。
合著,您老人家是覺得這身體不是自個的,就使勁折騰
就沒想過萬一他們不能互穿回來,要在這個身體里待一輩子么
見褚鑠一臉冷漠,欒哲哲有點摸不清他到底是真的不疼,還是在忍。
看了他片刻,欒哲哲心道,算了,她的身體他不在意,她在意行了吧
“太醫,”她轉頭對陳院正說道“給欒貴人看一下。”
原本以為是皇上不小心受了傷,正提心吊膽的陳院正,進來后就見傷的人是欒貴人,陳院正稍稍松了一口氣。
皇上可真緊張欒貴人,他還從未見皇上緊張過誰,但聽語氣怎么好像有點生氣
他也不敢多耽擱,更不敢過多揣測,得了吩咐,馬上應聲上前。
欒貴人手上的傷,一看就是自己握拳的時候指尖太用力扣出來的,傷的倒是不重,就是瞧著有些觸目驚心。
他連脈都沒搭,便小心謹慎地回道“欒貴人只是皮外傷,微臣帶了上好的金瘡藥來,涂了藥包扎一下,過幾日傷口長好便好了,就是這幾日傷口萬萬不可見水,也盡量不要用手,這樣好得更快,傷口恢復得也更好一些,不會留下疤痕。”
欒哲哲也知道傷的不算重,但聽陳院正親口這么說,她這才放心。
沒等她吩咐,陳院正便從藥箱里取了金瘡藥和干盡的棉紗布出來。
清創上藥,畢竟和看診開藥不一樣。
這事,陳院正自然不會親自做,平日里在別的妃嬪處,都是把藥物交給后妃宮里的宮人,由宮人來做,要是特別麻煩則會由醫女來做。
大多數時候都是后妃宮里的宮女來做。
所以太醫院的醫女并不多,今日又恰好無醫女當值,陳院正悄悄在殿內尋摸欒貴人宮里的宮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