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聽‘好疼啊’的聲音。”
黃高逸皺起眉頭,喜歡聽“好疼啊”的聲音,怎么回事?
張澤這邊已經打開了話匣子。
原來,張才藝這個眾人眼中笑瞇瞇的好醫生,有一個怪癖,就是喜歡聽別人說諸如“好疼啊”之類的聲音。
說句實話,如果只是喜歡聽一聽,也算不了什么。
世界那么大,各種奇奇怪怪的嗜好多了去,有喜歡扣菊怒聞手的,有喜歡洗腳的時候不脫襪子并且對外宣稱好處是連襪子一塊洗了的。
如果有幸聽一群醫生聚集在一起聊天,估計會產生“世界真奇妙、真奇怪”的想法。
可是張才藝的怪癖,隨著時間的推移,有漸漸朝著扭曲的方向發展。
他不再滿足于偶爾聽一聽,心里滿足一下,他將所有的聲音錄制下來,晚上不間斷地聽著。
還為此購買了昂貴的音響。
大半夜的,家里有這樣的聲音傳出來,張澤能睡得著都怪了。
而張澤的母親,性子軟弱無比,逆來順受,對于丈夫的古怪行為不敢多說一句。
“這個……這個。”黃高逸抓了抓腦袋,想不到遇到了這種麻煩事。
清官難斷家務事,更別說他這個才工作半年的村官。
平時處理王大爺家里的鴨子啃了李大娘家里的菜就焦頭爛額了,這種級別的事情,太高了,他黃高逸搞不定。
“我還沒說完,如果只是這樣,你以為我會跟你說嗎?”沒等黃高逸說出個所以然來,張澤語氣變得有些激烈,“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我起來上廁所,聽到我媽在低聲喊。”張澤說道。
“呃——”盡管有些不合時宜,黃高逸也有些想歪了。
“我爸,在拔她的牙!一邊聽音響里的,一邊拔牙讓我媽說‘好疼啊’!”
張澤的下一句,就讓黃高逸臉色一變,什么想法都沒有了。
這“二重奏”,也太滲人了!
“他已經不滿足聽錄制的聲音了。”張澤說道,“而我媽這個人,根本不會反抗……”
黃高逸頓時覺得,難度等級又高了,變成了地獄等級。
“這個,這個……我回去跟其他人商量一下,看看能不能勸勸你爸。“黃高逸說道,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辦法了。
總不能現在拍案而起,表示報警抓人吧?
“只能這樣了嗎?要不你先勸勸我爸?”張澤嘆息一聲,他也是沒有辦法了,才會跟黃高逸說。
黃高逸是跟他一樣的年輕人,至少不長舌,對事情的接受力也強。
“啊,這個我真不行。”黃高逸連連搖頭。
“算了,你先保密,過幾天我再找你吧。”張澤說道。
“放心吧,先加個威信?”黃高逸點點頭。
“行。”張澤摸出手機,兩人互加好友,黃高逸從后門離開。
只是,沒走兩步,突然聽見背后傳來呼嘯的破空聲,接著是一陣劇痛,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黃高逸從昏迷中醒來,發現自己手腳都被綁住。
如同一只待宰的豬一樣動彈不得,月光透過樹葉的空隙撒下來,讓他看到眼前站著一個人。
穿著白色的大褂,手中拿著工具——拔牙用的工具,正帶著笑容看著自己。
黃高逸發現,自己正處在山林當中。
鄉鎮原本就在山區,山不高,但“連綿不絕”,也算得上是深山老林,前幾年還出過野豬。
一個荒無人煙的地方。
“來,跟我說,好疼啊。”黃高逸看到張澤的父親——張才藝對著自己笑著說道,按住自己的腦袋,把冰冷堅硬的工具強行塞進了他的嘴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