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這個位置后，已經不是王家在幫他，而是他在幫王家，史振海當真不用太在意這個沒幾年好活老頭的態度。
王德深深看了史振海一眼，也不多廢話，轉身就走。
“唉，老糊涂咯。”史振海說了一句，離開王園前往馬場。
他對王行善還是有父子情和尊重的。
入夜，唐洛三人被安排在豪華別院休息。
王德和王行善兩人則是沒有睡覺，坐在書房中，燭火點亮，把房間照得如同白晝。
氣氛卻有些壓抑。
“我原本也快死了。”王德開口說道。
“老祖哪里的話……”
王德抬手，打斷王行善的話：“這些話就不用說了，又不是在外間，我的情況我自己清楚，如果不是遇到了大師，也就這一兩個月。”
“原本我已經不管事了，可這件事情，我這個快死的老頭子，必須要管一管。我都做好了死之前發揮點余熱去求一些人的準備，沒想到，那小兔崽子的翅膀已經這么硬了。”
衛所一事的確比較嚴重，所以王德才硬挺著去了解，做好了死之前豁出去老臉求人的準備。
反正要死了，最后的面子不用白不用。
聽到馬場出事也是匆忙趕來，結果呢……
最后被史振海當做老糊涂，完全看不起，王德心里如何不怒？
王行善欲言又止，在他心里是略微傾向于史振海的判斷，覺得唐洛三人解決不了此事。
還不如專心打點，走上面的路子。
當然，他也不會跟史振海一樣看輕唐洛，奉為座上賓是肯定的，唐洛三人的實力，管中窺豹可見一斑。
更別說，讓王德如此尊重，應該大有來頭。
“我明白你的難處。”王德說道，“就算被大師救下，我左右不過再活半年時間。”
“老祖您肯定可以……我們可以去求那位玄奘大師。”王行善說道。
能救第一次，說不定就能救第二次。
“逆天之事，代價可不小。”王德并不奢求，他活得夠久了，“我們王家未必承受得起，為我這個糟老頭不值得，這些年沒有我，你做得也不錯。”
“老祖。”王行善有些動情。
“別說了，我當年就被救過一次，今日又是一次，已經是天下最幸運的人了。”王德說道，“兩個真正神仙般的人，都讓我王德遇上，還相救。夠了，再貪得無厭，是要遭天譴的。”
“是。”王行善不再多言。
“一件事情，你一定要記住。”王德臉色嚴肅起來。
王行善站起說道：“老祖吩咐。”
“史振海。”王德說道，“如果玄奘大師無法順利解決此事，就立刻跟史振海割裂，要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們王家跟他鬧翻的那種。”
“……”王行善沒有說話，但瞪大的眼睛反應了他內心的驚訝。
“如果此事被順利解決。”王德說道，“也要開始跟他保持距離，另找靠山，這個人的心，已經野了，明白了嗎？”
說道最后，王德已經是色厲無比。
“是。”王行善所有的話壓下，答應下來。
“好，這樣我也可以放心去了。”王德說道，“叫廚子做些夜宵來，好幾年都沒好好吃過了。”
“好。”王行善露出笑容，能吃是好事啊。
翌日大早，唐洛一行人前往衛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