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閣侍讀張大人的女兒張巧巧湊過來跟她說話,眼里盡是好奇。
“宮里啊,你去過便知道。”
“我阿瑪跟額娘說到了明年,我有可能要進宮。”
“那你就有機會見到宮里長什么樣了。”
“你不能和我先說說嗎”張巧巧撅著嘴,似乎有些不滿。
林翡兒也不生氣,始終笑笑的樣子,“眼見為實,我若是說這宮里跟我們住的房子差不多,你可能不信,皇宮也是石頭鑄成的,其實也沒有特別稀奇的地方。”
“可是我聽別人說皇宮十分富麗堂皇,好看至極,怎么到你嘴里就是沒什么稀奇了,你莫不是騙我”
“我騙你干什么,真的沒騙你。”
可能是她表情誠懇,語氣和善,張巧巧沒有繼續質疑下去。
林翡兒也改了話頭,夸贊她的衣服很好看,衣服上面繡的花樣很精致。
“是嗎算你有眼光,這是我額娘親手為我繡的。”
女孩之間的情誼便是從夸夸開始,張巧巧明顯比剛才對她親近許多,后面幾個女孩子也接著聊衣服聊配飾。
即便是她阿瑪的生辰宴,她作為女眷也不可以跟那些男眷坐在一塊,也沒法見到前面那些人,亦沒有見到皇上,只是聽到皇上駕到時,她們在后院朝著前院的位置屈膝行禮。
宴席開始后,她們女眷坐在后院堂屋這邊,擺了三張大桌,各式各樣的菜擺上來。
過了一個時辰后,筳宴結束,人們一一離去,佟府從熱鬧到恢復安靜,林翡兒倒是交了幾個朋友,張巧巧還約她出門逛街,不過她出門要經允許,當下沒有答應她,只約著互通書信。
筳宴結束時也才到申時初,還沒到傍晚天黑的時候。
她阿瑪跟哥哥們不見人影,人都走了,她也不怕過去前院那邊,畢竟整個佟府都是她家,她在前院的亭子里坐著看書,也消消食。
十月份的京城陰涼清爽,她穿著坎肩,從底衣、襯衣、外衣到坎肩,足有四層,她倚在欄桿上覺得微冷,讓綠枝給她拿一件披風過來,綠枝走開后,四角亭子里只余下她一個人。
康熙今日喝了不少酒,酒意上來,人有些醉酒,二舅舅把他安排進一間廂房歇息,他睡了一會后覺得渾身燥熱,被熱醒了。
他走出房間時只帶著梁九功,讓侍衛別跟著他,在佟府的院子里走一走,他很久沒來過二舅舅家,只記得五六歲的時候跟著他額娘來過一次,那時額娘說這里是她從小長大的地方,她跟他細說,神情眷戀,他與額娘當時并不親近,對她的話,他沒太聽進去,也不理解她當時對家的眷戀。
繞過一處嶙峋山石后,康熙見到不遠處的亭子,有一個人倚在靠欄上捧著書在讀,他腦袋雖有些暈沉,但也看清坐在亭子里面的人是誰。
二表妹六月底出宮,自此之后,他沒再見到她。
可能是酒的緣故,康熙見到二表妹時忽然想起那晚他們沒做完的事情,二表妹傻里傻氣地說她要出家,他還記得當時他吻她時,她唇邊的熱度,唇瓣的柔軟還有她靈活的小舌。
想到這,康熙只覺得他這身子更熱了。
若是那晚,他繼續下去,她就出不了宮了,也不會坐在這亭子里愜意地看書,專注的樣子仿佛天地間只余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