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翡兒還想捏捏碧荷的圓臉,只是碧荷笑著躲開,她上前追她,她們在亭子里互相追著跑,繞了一圈又一圈。
過來御花園的康熙隱在山石后面,看著不遠處笑得開心的人,忍不住回頭問梁九功一句“佟常在的病還沒好嗎”
梁九功哪里知道佟常在的病好沒好,他每日在皇上身邊伺候,去辦皇上吩咐的差事,是真的沒心思關心一個常在的病好不好,先前皇上想讓佟常在侍寢,不過佟常在生病,加上六阿哥逝世,皇上這兩個月也就很少召人侍寢。
佟常在病好沒好,得去太醫院問太醫,還有就是問敬事房的人,看佟常在的綠頭牌有沒有掛上去。
“奴才回頭去打聽打聽。”
康熙還是沒上前,看了幾眼后便帶著人離開。
林翡兒壓根不知道皇上也來過御花園,她們在御花園待了一個時辰才回去。
到了申時末,天還沒黑,林翡兒從御花園回來后坐在房中的書桌前抄佛經,房內安安靜靜的,只有一點風聲,忽然一陣凌亂的步伐傳來,她抬頭,見到如春氣喘吁吁的樣子,“怎么了”
“小主,敬事敬事房來人了,說是讓小主準備準備,今晚小主侍寢。”如春并非是走得太快喘得說不出來話,而是激動到結巴,二小姐入宮已經半年了,二月初進宮到現在,從來沒侍過寢,就怕二小姐跟那些不得寵的小主一樣漸漸被皇上遺忘,好在皇上還記得二小姐。
林翡兒筆下的字突然有些歪扭,暈染出一大片墨色,她綠頭牌才掛上去沒幾天,主要是她病好了,沒理由不把綠頭牌掛上去,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被翻牌子了。
“小主,快,我們該沐浴了。”
連一向在外面忙活,跟膳房、內務府打交道的蕓香收到消息也趕緊過來,讓小石子去抬水,碧荷也跟著小石子過去。
她們這屋一下子忙開了,只有林翡兒一個人有些呆愣地看著她們忙碌。
很快,熱水就抬過來,浴桶也拿出來,如春往水里面放了不少玫瑰花露,她被推著進去沐浴,從頭到腳,幾乎都被收拾一遍,連腳趾甲都被重新修剪,除了小石子,其他人都圍著她。
“小主,今日是你大喜的日子,不知先前小主有沒有學過宮規,小主嬪妃侍寢結束后是不可以留在御床上過夜,要過去偏殿睡下,除非皇上特許,小主,皇上他想做什么,小主不可以說不,都說女子初次是痛的,小主也不可喊痛,要忍耐,要把皇上服侍伺候好,還有宮里的老嬤嬤說皇上若是舒爽了,小主應抬起臀部,保持片刻,這樣有利于受孕。”
如春邊給她擦拭邊絮說。
林翡兒其實沒什么心思把話聽進去。
沐浴完后,她們又一點一點把她頭發絞干,又重新涂上玫瑰花露,只為了身上沒有一絲異味,可她聽說到了乾清宮還需沐浴一次的,其實她可以不用先在房中沐浴。
半個時辰后,林翡兒就坐上肩輿,如春跟綠枝隨著她過去乾清宮。
不到一會兒,她侍寢的消息就傳遍后宮了。
果然,到了乾清宮,她又再沐浴一次,她已經覺得自己的身子香到刺鼻的程度,于是不讓如春再給她涂玫瑰花露,她聞多反而覺得不適。
她只穿著單薄寬松的里衣躺在龍床上時,興奮激動通通都沒有,只有茫然,上一次被藥物驅使,她記憶不多,這一次是清醒的。
殿內安靜,靜到仿佛連一根針掉落都能聽到,御榻旁邊放置著兩座冰山,讓這寢殿清涼許多,她眼珠子一轉,瞥見墻角放著的三尺高,瓶身瘦窄,松鶴長春花瓶,瓶子里面供著十幾枝新折的梅枝,冒出頭的紅色梅花鮮艷,在這色調偏暗的乾清宮里尤為顯眼。
過了好一會兒,皇上才出現,他也沐浴完了才過來寢殿,他的金錢鼠尾辮已經散開。
她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為何這樣看朕”
“這里只有皇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