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答應打扮得這么好看,一看就是去御花園想偶遇皇上。”
被一個奴婢直白地說出來,溫雨熙臉色頓時有些僵硬,一個多年不得寵答應的婢女都敢在背后嚼她舌根,她不由地捏緊帕子,目光一冷,她沒有回頭,而是徑直往前走。
今日天氣不錯,陽光正好,御花園的花也爭相斗艷,開得正盛,溫雨熙也很久沒過來御花園,數數日子好像將近一年沒過來了,有些花的擺放位置挪動了。
不知是她來得早,這御花園除了灑掃的奴才沒什么人,靜到可以聽到鳥叫蟲鳴跟風吹葉落的聲音,她踩著枯葉也發出細碎的咯吱聲。
皇上一般穿過坤寧宮,從坤寧門過來御花園,她便在千秋亭上坐著看著坤寧門那邊的,心思不在那些盛開的花上。
不知過了多久,溫雨熙等來的不是皇上,而是婭芬格格,她牽著她的貓,帶著兩個婢女朝她走過去。
她心想若是她也養一只貓,那她過來御花園就更名正言順了,像婭芬格格這樣時不時過來遛貓。
“這不是溫答應嘛,為何我每次過來御花園都能碰到你,真是晦氣。”
溫雨熙不接話。
“溫答應打扮得這么精致,是想巧遇皇上的吧,皇上這幾日朝務繁忙,本格格告訴你,你今日怕是等不到皇上了。”
“我只是過來賞花的。”
婭芬格格冷笑一聲,眼神輕蔑,“溫答應,本格格又不是傻子,誰信你這話,沒想到溫答應恢復得真快,這么快就好了,我還以為這小產落胎的人至少要半年一年才能恢復過來,溫答應不到五個月就好了,是不是特別想侍寢了,想要恩寵”
“格格不想嗎格格住的咸福宮離御花園更遠,格格還跑過來御花園遛貓,格格的心思也很直白。”
婭芬格格忽然瞪著她,臉色變得微慍,“本格格想去哪就去哪,這御花園,我想來就來,你有什么資格說我,你以為誰都像你需要爭寵,需要過來御花園才能見到皇上啊。”
溫雨熙看著生氣的婭芬格格,忽然覺得其實她沒什么可怕的,不過就是一個格格而已,她不應該避讓她,越是避讓,她越是以為她好欺負,“格格的確不像我這樣需要到御花園才能見到皇上,格格身份尊貴,只是我不解的是為何格格還只是格格,連位份都沒有,皇上肯定喜歡你多過喜歡我,為何皇上不愿意給格格位份,我想不通。”
婭芬格格一聽,更生氣了,瞳孔微縮,這個溫答應如今氏膽子大了,敢這么跟她說話,她沒有位份,可她享受的是貴人的份例,連嬪妃都不敢對她惡語相向,一個答應敢戳她痛處,她靠近她,語氣冷冽“溫答應,你別以為我不敢對你怎么樣,被扇巴掌的滋味,你不會忘記了吧”
“格格,我沒忘記,只是我要提醒格格,我如今沒了孩子,我什么事都做得出來,你若是打我,我定會反擊,到時候事情鬧大,對格格沒有好處的。”
“哼”婭芬格格紅唇微勾,“溫答應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都敢這么跟我說話,孩子沒了,你以為你以后還會有孩子嗎我告訴你,你以后不可能有孩子,因為你以后不可能有恩寵。”
“我有沒有恩寵就不牢格格掛心了。”
“不信”
溫雨熙同樣抬眸看著面前離她很近的人,婭芬格格臉部的輪廓真的有蒙古人特有的特征,眉骨突出,眼窩凹陷,眼皮子多,鼻梁高聳,骨架大,站這么近,的確有一點壓迫感。
“你知不知道你的綠頭牌永遠不能放在銀盤呈上去給皇上翻牌,敬事房那邊已經將你的綠頭牌撤下去了,你這種不祥的人是近不了皇上的身的,所以你不可能再有恩寵,不可能再侍寢,不信,你就等著看。”
溫雨熙眉頭輕皺,看婭芬格格不似在說話,她好像很篤定一般,什么叫做她的綠頭牌永遠不能放在銀盤呈上去給皇上翻牌,這話是什么意思,她明明叫月珍去敬事房把她的綠頭牌掛上去了,“格格,說這話是什么意思”
“沒什么意思,你以后會明白的,溫答應,本格格雖然沒有位份,不過本格格只是暫時沒有位份而已,但是你”婭芬格格頓了頓,嘴角劃過濃濃的諷刺,“你永遠都不再有恩寵,你永遠只是一個答應,我今日不打你,我怕臟了我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