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將跑車開出風來,一個甩尾,完美停入會所停車位中。
他甩著車鑰匙,自以為瀟灑地下場,頭上還很騷包地噴了發膠,拎著玫瑰花,做作十足地朝電梯間走去。
然而,同樣做派等在電梯間的,卻不只有他一人。
在停車場還瀟灑十足的李少,一見到電梯間里的人,臉上的笑意就消失了個干凈,當即就把玫瑰藏到了身側,皮笑肉不笑道“王少、何少,你們也來了啊也是小俞請你們過來的”
被稱作“王少、何少”的兩人也是同樣皮笑肉不笑“是啊,怎么,你也是嗎”
靠,他還以為慕俞只叫他一個人過來呢,原來真是聚會啊李少心里暗罵。
但顯然,一齊前來的幾個人,也與他是同樣的想法,他們這幾個人和慕俞都是些混吃等死的紈绔少爺,關系說好也不好,說不好也好,堪堪稱得上是一句狐朋狗友,可再狐朋狗友,近幾個月都沒聯系上慕俞,無論是誰都以為是慕俞要和他們斷絕關系了,沒成想,這天慕俞又起了興致,問他們來不來會所玩,還不是在群聊里問,而是私戳。
沒人想到是慕俞隱藏了狐朋狗友的群聊,找不到了才私戳他們,只以為慕俞對自己有意思,畢竟慕俞花名在外,突然起了興致想泡朋友也不是沒可能的事,頓時他們幾個都精神大振,梳妝打扮一番就沖了過來,卻不料在這里又碰上了同樣被叫來玩的幾個少爺。
三個富家少爺站在同一間電梯中,卻涇渭分明,誰都不想靠近對方,卻還暗中偷偷地比較,互相認為另外兩個人都不比自己帥。
電梯門開了,會所經理親自守在電梯門口等他們,卑躬屈膝地把他們帶到指定的包間。
進門前李少留了個心眼,心想以他這種姿色,最好是壓軸,讓慕俞過目不忘,于是便停在門外,刻意等另外兩人先進去,他才舉著玫瑰花,一個箭步,帥氣地立在門邊,笑道“小俞,這么久不見了,想我沒”
這時,李少余光忽然瞥著先進門的王少何少兩人,見他們十分局促地坐在包間沙發邊緣上,兩手支在膝蓋上,俱是一臉緊張,不由得感到一陣奇怪。
忽地,一道冰冷的低沉聲音響了起來,“小俞想不想你我不知道,但我猜,李先生要是知道了自己兒子在外頭是這幅模樣,一定會很想你的。”
這聲音簡直熟悉得就像午夜夢魘,李少一下子僵住了身體,看向沙發上的男人,弱弱地叫了他一聲“傅、傅大哥”
他們這一輩孩子里,傅遠擎無疑是最為出眾的,年紀輕輕就進了公司,成為了傅氏公司的鐵血總裁,甚至是跨越了輩分,成為了富家少爺父母輩們的合作伙伴甚至是競爭對手。
有這樣卓越的成就,這群自視高貴的少爺們只要見了他,就猶如老鼠見了貓,個個都只敢縮著脖子,老老實實地叫他“傅大哥”,哪里還敢在他面前作亂
偏偏慕俞在傅遠擎面前作威作福慣了,并不覺得傅遠擎有多可怕,見幾個狐朋狗友戰戰兢兢,還奇怪道“你們怎么不唱歌呢唱呀”
傅遠擎坐在慕俞身旁,他倒是知道這幾個年輕人都懼怕自己,卻也沒有提醒慕俞,只是用會所的茶具泡了幾杯茶,抬手放在了幾個小輩面前,“咣”地輕輕一聲,只嚇得那幾個什么少爺寒毛豎起,差點從沙發上跳起來。
“你們年輕人喜歡玩什么,我不是很清楚,你們就當我不存在,玩你們自己的就好。”傅遠擎淡淡道。
傅遠擎說這話是語調很是平穩,似乎真是替他們著想,幾個少爺卻從中聽出了幾分敲打之意,背后都冒出冷汗來,幾個平日里為非作歹,甘愿頓頓灌酒耶不喝水的少爺,到了這會所里,竟都迫不及待地端起熱茶一通咣咣往嘴里倒,訕笑道“哈哈,大哥真是會開玩笑,不就是來唱個歌嘛,大哥肯定唱得比我們都好聽,哪里能當您不存在。”
傅遠擎但笑不語,笑得幾個小紈绔是冷汗涔涔。
只有慕俞還在一旁奇怪道“對呀,唱歌呀,你們幾個怎么光喝茶,都不唱歌”
幾個少爺被慕俞約過來時,那叫一個浮想聯翩,現在卻誰都不敢看慕俞,只打哈哈道“一天都沒喝水了,喉嚨渴得不行,剛好喝點茶潤潤喉哈。”
慕俞見他們誰也不上去唱歌,頓時有些無趣,“算了,你們都不唱,我來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