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非以為自己死前都難逃傅勛羞辱時,傅勛忽然起身放過了他。
傅勛臉色古怪,他松開江非起身坐在了床邊,并從床邊的抽屜里摸出了根雪茄含在嘴里。
江非從床上緩緩坐了起來,一臉戒備的看著傅勛詭異的側臉,在看到傅勛手里點煙所用的打火機時,江非忽地一愣。
那是他之前送給傅勛的那把,價值十九塊九的打火機。
江非沒想到這把打火機傅勛還留著,那時候明明對其嗤之以鼻,按理說不是該早扔掉了嗎
感受江非的目光,傅勛扭頭看了眼,江非立刻繃起臉上的肌肉,露出一副憎恨的面容若不是因為實力懸殊,加上擔心惹怒傅勛再受屈辱,江非這會兒真恨不得撲過去跟傅勛戰個你死我活。
傅勛一邊抽著煙,一邊漫不經心似的道,“我改變主意了,決定留你一條命。”
江非只覺可笑,“你又打算怎么玩弄我”
“我現在沒心思跟你開玩笑,我只是覺得把你命留著,日后我的生活也許會更有意思。”
江非冷笑一聲,“你的意思是要把自己的繼承權讓給傅深澤”
“這當然不可能,傅深澤若坐上我父親的位置,他就不會容下我。”傅勛夾著香煙慢條斯理的吞云吐霧,目光深沉的望向一片漆黑的落地窗外,“我需要你跟我做一場戲來瞞天過海,這樣我既能拿到我父親手里的權利,也能讓你留下這條命。”
江非低著頭,似乎在思考著什么,好一會兒才咬牙道,“這難道不是你想讓我配合你而故意拋出的誘餌何必多此一舉,你已經拿我父母的命威脅了我,還用下這種功夫”
傅勛忽然發現,此刻無論他說什么,在江非心里都只有欺騙和利用。
這個男人對他傅勛的懷疑大概已經成為本能了。
“所以你是想放棄我給你的機會了”傅勛抬了抬眉,故意滿不在乎道,“那就算了,你自己想死我也沒辦法。”
傅勛說完就要起身,江非忽然伸手拉住他的手臂,“等等等”
傅勛轉頭看向江非。
江非緊抿著嘴,眉蹙了好一會兒才道,“我我想活著。”
江非并不相信傅勛的話,但他也不在乎賭這一把,他牽掛著父母,有著無比強烈的求生欲,反正最壞結果就是死,但若賭贏了,就能活著回去了。
只要能活下去,一切的遷就和隱忍都值得。
江非的反應完全在傅勛的意料之中,他輕笑一聲,伸手在江非的臉上摸了一把,瞇笑著道,“還想拒絕你一輩子都得聽我的。”
江非目光冷漠,沒有說話。
“行了,穿上衣服跟我下樓,我讓廚房給你做點吃的。”傅勛道,“等你吃飽了,我再跟你說我們的計劃。”
半小時后,江非坐在餐桌前低頭悶不吭聲的吃著夜宵,傅勛坐在他的對面,雙手環胸的靠著座椅,若有所思的盯著江非。
上半夜的洶涌無聲退去,此刻兩人之間恢復了表面的一派祥和。
傅勛以為在跟江非坦白一切后,他多少也能從之前的感情游戲中脫身而出,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那種“身心俱陷”的感覺從未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