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在江非震驚的目光中,微微傾身湊近江非的臉,他用只有他和江非才聽得到的聲量笑著道,“啞巴狗回來了。”
男人說完,從江非酒托上重新端起一杯香檳,留下一臉愕然的江非,轉身緩緩離去。
江非大腦一片混亂,陳舊的記憶像瞬間激長的藤蔓錮住了他的身體,令他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無法動彈。
啞巴狗?
啞巴狗!
“傅....勛....”
干澀的喉嚨里好不容易吐出了這兩個字,低輕的仿佛瞬間融化在了空氣中,一旁的經理小聲的怒斥江非,“給我閉嘴吧你,居然還叫傅總全名,你想害死我嗎?”
江非猛地轉頭看向經理,臉上的血色褪的一干二凈,“他...他真是傅勛?”
經理急了,“說了你還叫!你別在這端酒了,給我立刻滾回....”
經理還沒說完,江非已端著香檳酒轉身快步離去。
就像在逃離什么危險地域,江非腳下飛快,在與季恒擦肩而過時,季恒叫了兩聲江非也仿佛什么都沒聽到。
到了工作區的一個角落,江非將酒托放在一桌臺上,然后轉身朝更衣室走去。
季恒感覺江非不對勁,一路跟著追到了更衣室。
“怎么了江非?”看著江非蒼白的臉色,季恒也有點慌,“發生什么事兒了嗎?”
江非一手摁著衣柜,一手抵著腰,正看著地面努力平復此刻洶涌起伏的心率。
“沒...沒事。”江非道,“我只是需要一個人冷靜一下,你...你先回去工作,別讓經...經理找,我...我就先...先回去了。”
“我靠話說成這樣還說沒事,到底怎么回事啊?”
“沒事。”
“你跟我說一....”
“我說了沒事!!”江非突然雙目殷紅的吼了起來。
季恒傻眼了.....
這是他記憶里,江非第一次如此暴怒,失控,失態。
“對...對不起,對不起季恒,我不是故意向你吼的。”江非忽然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看著季恒,“我...我現在腦子很亂,一時半會兒跟你解釋不清楚,我..我真的...”
其實那種混亂的情緒江非自己也無法形容,翻江倒海似的來的過于洶涌猛烈,令他淬不及防,也瞬間亂了陣腳....
是恐懼嗎?是不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