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勛已從椅上站起身,他看著江非,忽地輕聲笑道,“戲演的不錯,我從來不知道你竟然還有這種本事。”
這是傅勛的實話,大概是因為一直把江非攥的死死的,讓他在自己身邊戰戰兢兢,不敢有絲毫越矩,所以江非那又廢物又懦弱的模樣在他傅勛心里不知不覺定了形,此刻發現這只兔子也有狡詐精明的城府,才知之前看到的一切,只是假象....
可笑如他,斗遍了黑白場上各種狠毒精明的敵人,卻被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廢物蒙了眼。
江非下意識的躲開傅勛銳利的目光,他雙手再次抓住葉楓眠的胳膊,睜大眼睛看著葉楓眠,壓低聲音懇求道,“楓哥,你...你現在回去好不好?這邊我..我能解決,你就先回去吧,先...先回....回去。”
江非太了解傅勛了,自己騙他的這些,足夠他把自己和葉楓眠碎尸萬段,此刻這個危險的男人雖看起來淡然平靜,但內里早就成了一顆不*!
說著,江非就要把葉楓眠往門口推,葉楓眠紋絲不動,目光堅定道,“說好陪你一起面對,我不會走的。”
江非急的哭了出來,他更用力的推葉楓眠,“你走啊,我說了能自己解決的。”
傅勛面色詭異的看著眼前這感人至深的一幕,低頭點了根煙含在嘴里,隨后目光陰懶的靠著餐桌,一手放在腋下,一手夾著煙。
看著江非那張滿臉淚痕的臉,傅勛平靜的心想,什么樣的懲罰,才能讓這個賤人付出與之欺騙相等的代價呢?
死,太便宜他了。
其實一切究其最根本原因,還是他傅勛太仁慈了,就因為從這廢物身上獲得了一點微不足道的“溫暖”,竟就把那筆血債忘的一干二凈。
“既然他要跟你一起承擔,你又何必拒絕人家這份好意。”傅勛緩緩道,“只是在此之前,你起碼要讓葉先生知道,他究竟要跟你承擔什么。”
“都是我的錯。”江非忽然沖傅勛道,“楓哥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不知羞恥的纏著他,也是我讓他到我公寓里來的,你要殺要剮沖我來。”
傅勛面龐沉靜,嘴角緘默,但放在腋下的手卻緊攥成拳,江非對葉楓眠的拼死維護,讓他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幾近崩斷!
傅勛知道自己此刻不能在這兩人面前流露出一絲異樣,他的任何一點失控,都會讓他在這場精神較量中慘敗。
“我為何要殺你?”傅勛笑了笑,他朝江非招了下手,語速緩慢而溫和,“我只要你老老實實的走到我跟前,然后恭恭敬敬的跪下,說,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之后就什么事都沒了。”
江非看著傅勛的眼睛,那幽冷的目光,仿佛在對他說.....你只有這一次機會救葉楓眠。
江非此刻根本無所謂自己如何,他只想保護葉楓眠,哪怕從此在葉楓眠跟前尊嚴喪盡。
江非松開了葉楓眠的手臂,身體隨著抽泣而顫動著,他緩緩走向傅勛,結果剛邁出一步就被葉楓眠伸手用力擋到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