斂臣順手把房卡查在卡槽里,屋里瞬間通電。
譚仕章卻沒往電話的方向看一眼,只是打量房間。
大床房,普通員工兩人住一間,高管是一個人一間,落地窗簾大開,對面風景極佳,遠遠能看得到海平面。但他們兩個就住隔壁,規格應該是一樣的,不知道有什么特地過來看。
馮斂臣平靜地問“不是用電話嗎”
譚仕章卻坐到床邊卡我帶了。其實我想問問你,準不準備給我答案。”
一口氣想嘆出來,到了嘴邊,終究消散于無形。
馮斂臣的感覺不啻遇到一個棘手的世紀難題,哥德巴赫猜想,譚仕章還硬要他在三天之內解答出來。當然,仔細想想,對方留的時間不只三天,問題在于不管多久他都拿不出答案。
自從成年以后,好像已經很少這樣左右為難。
譚仕章也發現了“行或者不行,就這么麻煩嗎”
馮斂臣靠在桌子上,跟他面對面,冷靜地說“我其實是個很輸不起的人。”
他解釋“我從小玩游戲就一定要贏,就算只是和鄰居小孩打鬧,只要贏不了,就會翻臉,置氣,掉眼淚,大人都笑我輸不起,可能確實是這樣,輸這件事會讓我覺得很丟人,相應的,如果做一件事,卻沒有照我預想中發展,或者事態失去掌控,都會讓我難受得要命。”
譚仕章笑了,說他是完美主義“所以談感情也要定個輸贏出來”
馮斂臣說“好像不應該這樣,但有時候,情緒和感覺是自己很難控制的。”
譚仕章問“照你的標準怎么才算贏我可以讓你贏,我不是很在意這個。”
馮斂臣一時沉默“讓我再想想吧。”他發現自己好像把自己繞進去了。
不喜歡輸是真的,就像和譚皓陽之間,就算是關系破冰的時候,也不想顯得低對方一頭,不能接受被對方牽著鼻子走,這是輸給對方的感覺,但是贏呢感情上的贏其實沒有標準。
這時譚仕章說“我怎么覺得漏了一件事”
“什么”
“分析來分析去的,都是客觀條件。”譚仕章站起來,湊到他跟前,“最重要的事你就跳過不談了,感情首先該考慮的一點,身體的接觸受不受得了,接受不了,就直接什么都不用說了,一切免談。你不喜歡輸,但是沒覺得不喜歡靠這么近”
馮斂臣瞪著他,條件反射地往后一躲,像是受到一點驚嚇,一點都沒給面子。
譚仕章笑了笑,抬手看表“9點半了,10點鐘集團班子要先開個小會,我得下去了。”
馮斂臣松口氣送他出門,然后走回來,半跪在床邊,打開行李箱,把防塵袋拿出來。
看起來都是西裝,但是不一樣,他身上這套是平時通勤穿的,箱子里帶來的是晚禮服,年會通知里要求員工盛裝出席,以出席晚宴的標準為佳,每個場合有每個場合的規矩。
收拾好之后,馮斂臣也下了樓,下午人到齊了,與
會人員在會議廳進行工作匯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