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姜歲,他是一個凡人。
他會衰老,死去,這整個過程,或許還不到一百年。
“如果我死了,夫君會為我難過么”姜歲偏頭看著他,“我幼年時,鄰居的叔叔死了妻子,鰥居一十余年未再娶,若我死了,夫君會和別人在一起么”
“”應持月笑了,“你不會死。”
“我會。”姜歲垂下頭,認真的說“我還會老去,倘若我變得不好看了,夫君是不是就不要我了”
應持月沒有回答。
但是當天晚上他就變作了原形,纏在姜歲身上,用冰冷的蛇信去吻他脆弱的脖頸,少年一直流眼淚,似乎很害怕,眼淚都在床褥上浸濕了一大塊痕跡,應持月思索良久,忽然變回人身,姜歲縮進他冰冷的懷里,很委屈的說“我以后不說修仙的事了,夫君不要嚇我。”
應持月手指按著他纖細的腰肢,將他抱起來放在了窗邊,這是客棧的一樓,上元節沒有宵禁,如今街道仍舊熱鬧無比,應持月推開了窗扇,風吹起姜歲的長發,嚇得他往應持月懷里鉆,“不要在這里”
應持月垂眸看他緋紅的眼睛,吻去他的淚水,“又沒人會看見。”
“可是我”姜歲還要說什么,應持月已經吻住了他的唇。
蛇身上是冷的,應持月哪怕變成了人形,也像是冰塊兒,偏偏他還很喜歡在接吻的時候將自己的舌變成蛇信,舔吻姜歲的喉口,用尖銳的獠牙去碾磨豐潤的唇瓣,更過分的時候,也會在姜歲白皙的身體上留下牙印,有時候會中毒,有時候不會,端看應持月的心情。
這一次應持月的心情大概不是很好,咬在姜歲脖頸上的那一口雖然皮肉已經光潔如新,蛇毒卻順著血液擴散全身。
明明是坐在風里,身上只裹了應持月的一件外袍,姜歲卻渾身發熱,脖頸和臉都是一片通紅,喘息急促。
他揪住了應持月心口的衣服,啞聲說“你又給我下毒。”
應持月安撫的拍了拍他的背脊,“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影響。”
蛇毒對姜歲的身體沒有影響,應持月本人卻對姜歲的身體很有影響。
姜歲坐在窗邊原本就心驚膽戰,應持月還那么兇,他總疑心自己要摔下去,越緊張就越情動,應持月也就越興奮。
姜歲甚至覺得自己會被應持月搞死在這里。
等他已經昏昏沉沉沒什么意識時,應持
月將他抱回床上,迷蒙之間,姜歲感覺到自己腳踝一涼,應持月似乎在他腳踝上綁了個什么東西。
第一日醒來,姜歲還記掛著這件事,起身去看,就見雪白腳踝上用紅線掛著一顆看起來就很妖異的黑色石頭,他嘗試去解開,那繩子卻沒有任何接口,嘗試用匕首把繩子割斷,匕首都卷了刃,繩子卻紋絲不動。
應持月端著甜湯從門外進來,看他累的大汗淋漓,問“不喜歡”
姜歲沒有說他覺得這是和春風印一樣的東西,怕惹應持月不高興。
在他看來,這兩者并沒有本質上的區別,一度春風給奴隸烙上春風印,是為了宣誓所有權,應持月給他套上這個東西,也是在宣誓所有權。
“夫君,這是什么”姜歲輕聲問。
“一個小玩意兒,不好看么”應持月端起甜湯坐在了床邊,舀了一勺喂他“戴著玩玩兒,不用管它。”
姜歲喝了一口湯,很乖巧的樣子,沒有再提出要把這個東西摘下來的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