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屠諭啄吻他纖薄的、顫抖的眼皮,姜歲呼吸急促,伸出手想要推開他,卻被抓住了手腕。
姜歲的手腕內側很敏感,只是被抓住都會有些背脊發麻,申屠諭還要用自己的鼻尖唇瓣去嗅聞輕吻,用柔軟的舌尖去描摹微微凸起的經絡的形狀,姜歲受不了這樣纏綿的吻,不自覺的抓住了申屠諭的頭發“阿諭”
申屠諭沒有回答,因為他一口咬在了姜歲的手腕上。
咬的不重,卻也破了皮流了血,姜歲仰躺在凌亂的床榻上,胸口不停起伏,手腕的疼痛微乎其微,血液被吮走的感覺卻分外明顯,那種酥麻就好似有極其微小的蟲子鉆進了血管之中,撩撥的他全身的血管都在顫栗。
“阿諭阿諭”姜歲一聲聲叫申屠諭的名字,到最后自己都有些不清楚是在求他放過,還是求他咬的再深一些,申屠諭舔去最后一點血跡,姜歲手腕上的傷口恢復如初,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姜歲卻已經累的氣喘吁吁,渾身都是汗,像是剛從水里撈出來。
申屠諭抱他起來,姜歲沙啞的問“去哪里嗯”
“不是要我走了么。”申屠諭貼著他的耳廓,故意在說話間去吻他的耳垂,“臨走之前,再看看這住了好幾個月的地方。”
姜歲完全受不了他這種折磨人的胡鬧,抓著申屠諭肩膀悶悶哽咽“你自己去看不就行了,把我放下來快點”
申屠諭不放,還專門找不好走的路,一路顛簸坎坷,姜歲哭的聲音都啞了,受不了的時候就胡亂咬申屠諭的肩膀和脖頸,申屠諭不在意他留下的傷口,反而很愛看他在床上生氣的樣子,眼睛被氣的發紅,眼睫被淚水打濕,卻又不肯讓眼淚掉下來,就連秀挺的鼻尖也會染上淡淡一層薄紅,煞是好看。
姜歲的小院子很偏僻,景致卻還不錯,門口栽著幾棵花樹,正值花期,落英如雨,芳香醉人,申屠諭抱著姜歲行過花樹之下,落了姜歲一身紅英,沾染一身暗香,雪白肌膚襯著殷紅花瓣,著實惹人垂涎。
時值太陽西落,夜色繾綣而來,一彎冷月懸于天際,星辰零散卻璀璨,晚風吹過,姜歲卻被燙的只想逃。
申屠諭太燙了,他覺得自己好似在被一只火爐包裹,連經脈肺腑都帶著滾燙的熱浪,可他沒有逃跑的力氣,只是趴在申屠諭肩頭哀哀的去求他,什么好話都說盡了,申屠諭卻都沒有放過他。
其實姜歲知道申屠諭想要聽什么。
他這一生,算不上一個好人,此刻卻難得的善心大發,申屠諭若是繼續跟著他,死于非命怎么辦所以他咬緊了牙關不肯松口,申屠諭的動作更兇更狠,卻始終沒能從姜歲嘴里聽見自己想聽的話。
他垂眸看見姜歲呆呆的捂住自己小腹,似乎已經徹底陷入了狂亂的欲海,眼角的
淚水珍珠一般往下掉。
申屠諭心口一痛。
不知是取心頭血的傷口沒有愈合,還是為了姜歲迷蒙之間的眼淚。
自從萬魔之淵降生開始,申屠諭平生未嘗一敗,卻在姜歲這里,輸了個徹徹底底。
姜歲再度醒來的時候,申屠諭已經走了。
他下意識的找遍了整間屋子,都沒有看見人,只在枕邊看見了一顆透明的、里面仿若有血液流動的珠子。
是申屠諭留下的通靈珠,只要捏碎,申屠諭就會知道。
姜歲跪在床邊,看著那顆珠子很久,才拿起來緊緊的握在掌心。
刻石長老是修真界出了名的慈悲心腸,因為一手出神入化的醫術,又對很多修者都有救命之恩,是以在玄一門的地位很高,可以說僅次于渡衡仙尊與掌門之下。
然而藥王峰卻是個相對封閉的地方,一旦進了藥王峰,沒有長老許可,一律是不準離開的,姜歲在藥王峰住了小半天,總覺得處處都透著古怪,雖說師兄師姐們都對他態度和善,看他的眼神卻十分怪異,其余弟子更是成日里顫顫兢兢,不知道在害怕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