攝魂花間的人頭面色猙獰“老天待我不公我不服即便你殺了我,我仍是不服”
姜歲漠然“那你也應該找老天爺的麻煩,而不是我的。”
他抬劍,眼也不眨的把面前的人頭斬落,祝成綾已經連離開這株花的靈力都沒有了,痛苦的哀嚎一聲,頭顱滾落在地,那雙眼睛卻仍舊睜得很大,死死盯著姜歲“你不如我姜歲,你不如我”
姜歲沉默一瞬,并沒有像祝成綾以為的那樣譏誚嘲諷,而是垂著眼睫,輕聲說“你說的對,我不如你。”
祝成綾愣了愣,兩行血淚從眼角落下,輕聲哽咽“可我想成為你啊,姜歲。”
“我想也有人對我伸出手,將我拉出這滿是爛泥的深淵啊。”
姜歲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半蹲下身合上了祝成綾死不瞑目的眼睛。
祝成綾死了,秘境開始坍塌,天空碎裂了一大塊,好像隨都會墜落,應持月“出口開了我們趕緊出,否則就要被埋在這里了”
姜歲卻沒有理會,而是慢慢走那株桃花樹下,拿劍刨開那本就松松掩埋的土壤,很快就露出了其下已經腐爛的露出白骨的尸體。
祝成綾來此赴死并沒有穿什么錦衣華服,不管是一度春風的頭牌也好,還是春風樓的少樓主也罷,其實他都有數不盡的羅琦珍寶,可自絕于此,卻只是穿著玄一門外門弟那再普通不的藍白衣裳。
粗布裹著一抔血肉,一把枯骨,就是祝成綾的一生了。
姜歲抿了下唇角,對申屠諭“把他燒成一捧骨灰,我要帶他出。”
申屠諭沒為什么,立刻照做,沖天火
光不僅將祝成綾的尸首燒成了灰,也將那棵老桃樹燒死了,秘境原本就在傾頹顛倒,這顆老樹一倒更如同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人在地面都已經站不穩了,秘境的出口就在眼前,姜歲將祝成綾的骨灰一卷,便朝那璀璨炫目的光幕而
耳邊轟隆隆巨響,姜歲知那是上古秘境徹底損毀的聲音,再睜開眼,眼前哪里還有什么陰森森的山谷、著人頭的紅花、妖異的古桃樹,只見五月春風纏綿,吹湖邊垂柳,纖柔韌之態煞是好看。
重樓深深,廊腰縵回,飛檐斗拱,春風樓深藏在湖對面的云霧之,那兩個帶路的焦急的在旁邊說些什么,見姜歲醒了,驚喜“仙君可算是醒了您怎么忽然之間就暈了可真是嚇死奴了”
原來他們就是在春風樓外的幻境。
催促“仙君,既醒了,就隨奴趕緊見樓主吧,想必他已然等急了”
“他應該不會再等我了。”姜歲看了眼手上的小包袱,“你們是被賣來一度春風的”
兩個愣了愣,其一個膽大些的低聲說“是被拐來的,奴原是凡間一商戶之,外出游玩遇上了略賣者”
另一人猶豫了下,“奴是被兄賣來的,就換了五顆靈石。”
“想離開嗎”姜歲。
兩人大喜望“仙君是要為我們贖身嗎”
“不必贖身。”姜歲看著那連綿起伏的高樓,平靜的說“從今以后,都不會再有春風樓了。”
留霜仙尊與渡衡仙尊剿了一度春風這事兒瞬間就炸了整個界,先不說這兩位仙尊,就連魔界和妖界好像也跟一度春風有什么大仇一般,要來摻和一腳,哪怕一度春風盤踞界年,關系如同蛛網般復雜,可面對界的聯手圍剿,又怎么可能是對手
短短半月間,一度春風的各處分部都被一把火燒成了灰燼,那火焰還不是凡品,土撲不滅水澆不熄,據小消息稱,這是魔尊的業火,極有靈性,只要燒完了該燒的東西,立刻就自己熄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