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歲下意識的朝聲音的源頭伸出手,像是想要抓住什么,可冰冷的黑暗里只有一片虛無,他什么都握不住,就在手要徒勞的墜落時,忽然有人抓住了他的手腕。
很涼,像是一塊冰,但姜歲還是從中汲取了莫大的勇氣,他感覺到自己的指縫被擠開,有冰涼的手指擠進去,與他十指相扣。
衣柜里空間昏暗而狹窄,姜歲急促的喘息,他喃喃的叫著祁暄的名字,帶著哭腔,而后他感覺有人抱住了他就像很久以前一樣,他難過時,祁暄就這樣抱著他。
因為父親是個混賬,母親早亡,撫養弟弟,爺爺又將繼承家族的重任交到他的身上,讓祁暄很小的時候就活的毫無樂趣可言,他的成長路線就像是教科書上最完美的模板,參加競賽、從名牌大學畢業、接手公司祁暄都做的很好,他是無數人的榜樣。
除了婚姻,祁暄大概沒什么不完美的。
但這樣的成長環境也注定了祁暄的不敏于言,他不太會哄人,也不會說好聽話,姜歲難過了,他也只會抱著姜歲,輕聲說他哭的好可憐。
姜歲哭的滿臉是淚,幾乎有些不能呼吸,他緊緊抓著對方的手,好像生怕對方會離開,“祁暄我好想你。”
“嗯,知道了。”祁暄說。
他俯身去吻姜歲的眼睫,將眼淚盡數吻去,順著柔軟的面頰一路而下,咬住他有些冰涼的唇,姜歲順從的松開牙齒,放任他的舌頭長驅直入,祁暄的動作有些兇,姜歲喉嚨里發出一聲嗚咽,卻只是更加用力的抱住了他的脖頸,沒有掙扎。
黑暗里什么都看不清,于是其他的感官便被無限放大,姜歲能夠清晰感覺到祁暄在糾纏他的舌尖,將舌根處積蓄的甜水一掃而空后仍不滿足,壓著可憐的舌頭想要榨取更多,津液不停的分泌,姜歲聽見吞咽的聲音,讓他耳尖發燙,渾身灼熱。
終于嘗夠了津液的味道,祁暄溫柔的舔了舔他的唇瓣,而后向下吻去。
姜歲仰起脖頸,抱住祁暄的頭,任由他鉆進了自己的衣服里其實衣服穿不穿意義已經不大了,因為它早就已經被揉的亂七八糟,假如此時衣柜里有一縷光線,就能看清姜歲此時是如何的糟糕混亂。
但他不知道。
他只是茫然的抱著祁暄,感覺到他冰涼的唇舌游弋過溫熱的肌膚,他像是被泡在一汪泉水里,哪怕水是冷的,但因為他自身的灼熱,便也不覺得有哪里奇怪,反而還有些舒服。
“好冰”姜歲猛地弓起身體,顫抖著去推身上的人“好冰受不了了,出去”
他的手被擒在了頭頂,祁暄吻了吻他他又滲出淚珠的眼角,沒同意。
姜歲難受的快要死掉了,他把柜子里原本疊的整整齊齊的衣服抓的一團亂,喉嚨里發出比之前還要可憐的哭聲,可是這次沒有人來憐惜他。
“祁暄”姜歲啞聲說“你是不是不喜歡我了我真的唔”
話未說完,就被接踵而來的更大的刺激逼得
失聲尖叫。
祁暄捂住他的嘴,在他耳邊說“小聲一點,喉嚨啞了很難受。”
姜歲被眼淚濡濕的長睫不停顫抖,發出嗚嗚嗚的聲音,想說既然你知道我難受,那為什么還不放過我,可他什么都說不出來,甚至無法控制自己的口水從唇角溢出,粘連到祁暄骨節分明的手上,姜歲羞的腳趾都蜷縮起來。
祁暄弄得他好像一個管不住自己的小孩子。
“好了。”祁暄說“自己捂著嘴,不要叫出來,知道嗎”
姜歲腦袋不太清醒,聽見他這么溫柔的語氣,便下意識的點頭,咬住了自己的衣袖,他在狂怒的浪潮里隨波逐流,找不到去路,也尋不到來路。
這座別墅里的所有家具都是姜歲和祁暄一起挑選的,包括這個巨大的實木衣柜,姜歲當時一眼就相中了,在星際時代,木頭是一種極為昂貴的筑材,更別提是這種原木整切的烏木制成的大型家具,它的售價在姜歲看來極為昂貴,但對于祁暄而言,只是一串冰冷的數字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