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星網上多么炸裂,書房里的喻眠這會正擼起袖子,努力伸手從水里撈出自己的那枚金色海螺殼。
“所以就是這顆海螺殼,最開始那會還是一條小魚”
捧著海螺殼的喻眠試圖從最開始給霍廷解釋的,然而卻發現身后的霍廷依舊垂眸盯著自己的腳踝在看。
從魚尾巴變回去的雙腳,依舊無法避免地在腳踝處纏繞著一圈漂亮而又細密的淡金色鱗片,在書房的燈光下顯得熠熠生輝。
“”
這家伙真的有在聽自己解釋嗎
喻眠被盯得都有點下意識想藏起來腳踝了,畢竟自己這樣不能完全變回去好像很奇怪,有種非人類的異樣感。
“所以被霍炎發現了之后,就順著他去幫忙開家長會了”
然而察覺到了喻眠藏起腳踝的舉動,霍廷才收回目光看向了眼前的喻眠。
其實已經猜到了很多,但的確沒有想到的是那份出乎意料的熟悉感居然出現在這里。
“而且當時明明認識我跟哈爾斯,卻裝作不認識。”
喻眠
而喻眠這條當事魚,突然被霍廷當面“興師問罪”般地提到這件事,耳朵瞬間變燙了起來。
這家伙怎么不讓人按照順序來講呢
讓自己這條魚再狡辯一下
“我只是一開始沒辦法變出來雙腿,所以就只能呆在書房里面,后來才漸漸可以了,就拜托霍炎帶我出門了一趟,然后也沒有想到就碰到你了”
“而且直接說認識你的話,書房里突然出現其他人不會真的很怪很可怕嗎”
喻眠窘迫中頓時有些嘮叨地試圖解釋,霍廷卻在這一大段話中捕捉到了些許信息,目光最后落在了喻眠手里捧著的那顆金色海螺殼上。
沉思半晌后,又抬頭看向了眼前的喻眠。
很怪嗎
如果從一開始就相信祖父的那個傳說,那么這一切似乎都有了一個無比完美的解釋。
但霍廷逐漸確信的是,眼前的喻眠似乎并不知道祖父的那套說辭。
因為喻眠正無比坦蕩地抱著這只海螺殼,繼續絮絮叨叨地講起了自己的“創業史”,從第一本的協議婚約一直講到了星際兵王
“所以當時主動靠近我跟哈爾斯,原來是為了搜集寫作素材。”
一直安靜耐心聽著的霍廷,若有所思地出聲總結了一句,就瞬間讓喻眠卡殼了。
“e也沒有那個意思吧”
不知道為什么喻眠聽著總有種被譴責了的詭異負罪感。
仿佛自己像只渣魚一樣。
“而且明明一直有付房租的。”
坐在椅子上的喻眠抱緊懷里的金色海螺殼,試圖掩飾自己當初披馬甲的尷尬。
然而下一秒,霍廷比起聽喻眠絮絮叨叨那些“狡辯”,最終還是蹲下來看向了喻眠這只魚腳上的這圈鱗片。
“所以這些是不能完全變回去,而且還會掉。”
內容是問句,但語調卻是陳述句。
“呃是啊,會很怪嗎”
喻眠突然被這么靠近,下意識有點緊張。
“不怪,很好看。”
但出乎意料的是,向來不怎么說話的霍廷,卻第一次很坦然地回應了喻眠的這份緊張。
一時間書房里突然安靜了下來。
喻眠莫名覺得自己好想從書房里逃跑。
“所以你不覺得驚訝么”
回憶著最初霍炎那小熱水壺撞見自己是人魚時候的震驚臉色,喻眠這才發現了自己和霍廷見面后的不對勁。
那就是霍廷的情緒從頭到尾都出奇的穩定。
“之前撿到過一塊鱗片,所以多少猜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