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正是逢魔之時,來自夕陽的橘色光芒在過分干凈剔透的白色頭發上跳躍,黑色的小墨鏡直接被推到額頭上,將零碎的頭發一并攏到了頭頂,那雙流光溢彩的蒼藍眼眸在夕陽的余暉中泛著粼粼的波光,盈滿了控訴。
比他還高了大半頭的白發少年的手中揮舞著一張便簽,正是夏油杰之前留在宿舍里的那張。
上面只有一句話
我們出門散步去了。
關鍵詞不是“散步”,而是“我們”
在五條大人跨過山、跨過水、一手拎著好不容易排隊買到的喜久福,一手拎著那個雖然礙事但因為任務不得不隨身帶著的詛咒師,好不容易才趕回了高專。
剛將那個詛咒師塞進禁閉室里,五條悟就飛奔去找夏油杰,全過程他死死地捂著裝有喜久福的包裝袋,生怕被哪個路過的同期給搶劫了。
家入硝子呵呵,說得她好像喜歡那黏糊糊又齁甜的玩意兒似的。
結果呢,結果呢
夏油杰可能不在學校,這是他早有心理準備的事情,他不介意在杰的宿舍里等一等。
可發現宿舍桌子上扔著一張便簽,便簽上寫著那么一句好似摯友背叛自己跟別人跑了的留言,這就戳了五條悟的心窩子了。
誰
究竟是誰,竟敢在他外出做任務的時候撬他的摯友
五條悟氣呼呼地在夏油杰的宿舍里來回轉了好幾圈,外套不脫鞋子也不脫,直接就往夏油杰的床上躺,躺一下還不行,他還特意在床上翻了好幾下身,將床單都揉皺了,然后才頂著凌亂的白發坐在床邊,一把撕開喜久福的包裝,“啊嗚”一口咬下去。
啊,紅豆大福上的糖霜掉在了床單上,等夏油杰回來一定會念叨
這就對了
五條悟用力咀嚼著香甜軟糯的大福,毫不客氣地將包裝袋里殘存的糖霜抖落到身下的床單上。
要不是在六眼敏銳的感知下,他察覺到了已經來到高專門口的熟悉咒力,五條悟還會將喜久福的空包裝袋塞進夏油杰的枕頭下面。
被夏油杰傷到心的五條悟,今天主打的就是一個拆家
此時此刻,五條悟攥著證物便簽,氣勢洶洶地找來大門口,他要與杰對峙,他要看看是哪個不要命的敢撬他的墻角
六眼灼灼,五條悟清楚地發現,在他出聲的那一刻,杰的身體僵住了。
杰果然心虛了
不過,杰身前那團東西是什么
因為正好被杰的身體擋住,六眼的360°無死角觀測只能在視網膜上勾勒出嫌疑人的咒力輪廓,哦,是個小矮子咦等等,杰的術式怎么了怎么像是出重影了
難道杰吃咒靈玉吃到術式變異了
還有夜蛾,剛才還一副很想將杰正義執行的樣子,怎么現在一抱臂,墨鏡一戴,嘴角還歪出一抹冷笑,怎么瞧上去像是等著看好戲似的
他才外出任
務一天半吧
只是一天半吧怎么像是他脫離咒術界幾百年,連消息都落后了的樣子
五條悟原本沖向夏油杰的腳步不禁遲疑了一下,總覺得哪里有詐。
在五條悟快被問號淹沒的時候,夏油杰轉身了。
他的雙手保持托舉著夏油希望的腋下,將人提在半空中的姿勢,慢慢地轉過了身,仿佛要給身后的五條悟一個驚喜。
第一眼,五條悟“”
哪里來的小鬼,竟然跟杰貼得這么近這長相,似乎有些眼熟
第二眼,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