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翊安是陸溯大伯的長子,比陸溯大一輪,自從那件事后,陸溯出國讀書前都是他在照顧,兩人關系很是親近。
“還行。”陸溯笑容不減,搭著陸翊安往里走,“彥哥沒在”
話筒剛落,一道人影從里間出來,宋明彥端著淡綠脆嫩的甜瓜,笑意滿滿,“我們家小少爺第一天回來,我哪舍得出去。”
陸翊安微抬下巴,“你嫂子念叨你一晚上了,我耳朵都起繭子了。”
宋明彥過來輕拍了一把陸翊安,挑了塊甜瓜遞陸溯手里,“聽他瞎說,一晚沒回來,去見朋友了”
陸溯不置可否,一口解決了甜瓜,遞給宋明彥一個紙袋,“你的禮物。”
宋明彥打開,袋子里是十盒巧克力,他笑說“謝了,我就愛這牌子的白巧。”
“白巧糖分高。”陸翊安攬住宋明彥,“醫生讓你戒糖,吃完這袋不許再吃了。”
宋明彥甜蜜點頭,“知道了老公”。”
陸溯伸著懶腰說“你們繼續,我補個覺。”
宋明彥趕快和陸翊安使眼色,陸翊安就喊住陸溯,“阿溯,你嫂子他們后天有個公益拍賣會,你要不跟著去玩玩給奶奶拍點小玩意。”
陸翊安停頓片刻,“奶奶最近總待在老宅,也不去公司,不知是有什么事。”
陸溯腳下不停,揮了下手上樓,“沒興趣。”
陸翊安笑罵,“臭小子,背影也那么帥。”回頭說,“我早說他對這些沒興趣,喝酒賽車還差不多。”
宋明彥沒接話,等陸翊安走開,他掏出手機。
陸溯不去拍賣會。
隔天到了拍賣會。
晚七點,天湖國際會展中心的停車場豪車云集,徐回周等拍賣開始,才從側門進入會場。
拍賣行租的是一樓階梯會議室,空間足夠容納上千人,分左右兩側,中間有一條過道。
徐回周座位在第一排左側,偏頭能看到右側第一排中間位置的宋明彥。
宋明彥在和身邊人聊天。
昂貴的手工西裝,優雅從容的談吐,與當初跪在他面前哭泣的男人判若兩人。
十年前,也是一個夏日的夜晚,宋明彥跪著抓著他手失聲痛哭,“我不想的,我不過想拿到名額”
他眼里是凌晨撞見的畫面。
高考結束,他找了份送外賣的工作攢禮物錢,半夜接到一單郊區酒店單子,他提前送到了酒店,交給前臺剛要趕下一單,對面電梯門開了。
電梯里,年長男人低頭親吻著另一個年輕男人的額頭。
他去宋明彥大學找宋明彥時碰到過這個男人,和一個女人,宋明彥說笑著從教學樓出來。
宋明彥笑著介紹,“來打個招呼,我導師,我全世界最好的師母”
親吻完,宋明彥同他導師走出電梯,忽而僵住,抬眸震驚看向他。
四目相對,宋明彥渾身發抖,又在導師催促中強做鎮定先走了。
當夜,宋明彥來到他小屋,“你相信我,我沒想破壞別人家庭,我沒你們聰明,沒你們會學習,我沒有其他辦法了”
宋明彥抓緊他手跪下,涕泗橫流,“我不想的,我就想拿到名額,被人知道我一定會被開除,我人生就完蛋了,你幫幫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我是你最親的大哥你別毀了我”
他還未回答,鑰匙轉動聲響了。
男生推門進來,“我想到去哪兒旅游了,原始森林”
“唉,明彥哥也在啊。”
記憶與現實漸漸重疊,徐回周收回目光,耐心等待著宋明彥的叫價。
時間流逝,拍品一件件被拍走,宋明彥始終沒叫過價。
接近尾聲,拍賣師拿出一幅油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