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討厭徐回周。
討厭他和陸溯太親近,更討厭,他長得像黎湛
這時工作人員在外敲門,“澈澈,快到你了,準備上臺。”
沈嶼澈緩緩松開那根刺,看也不看,把玫瑰花扔進了垃圾桶,整理了一下衣領,臉上瞬間揚起笑容。
“來了”
當晚,沈嶼澈手指疑是受傷的新聞又霸了熱搜。
同時有營銷號發了一條勁爆的消息,“沈嶼澈求婚失敗,疑似小三插足,豪門夢碎”。
徐回周服下藥,關了熱搜。
快十一點了,他進洗手間把今天的手帕洗干凈,淡淡的紅色跟著水流消失,很快又變回一方潔白干凈的手帕。
次日早上,徐回周六點就出門了。他駕車到了古弄巷。
前段時間四處都在挖地,凌晨下了一場小雨,路面全是泥濘,巷子口支著一只小攤,一個花白頭發的老人在賣豆腐腦和燒餅。
七點多的光景,天色大亮了,幾個穿著校服的初中生圍著攤子買早餐。
徐回周找了個車位停車,下車徑直去了攤位。
攤位后面有一張小桌子,有些年頭了,但擦得干凈發亮,徐回周坐下點了一碗豆腐腦,一個燒餅。
那群學生走了,老人打著豆腐腦瞄著徐回周,“你是大關集團的”
徐回周今天白襯衫西褲,干凈整潔的精英范兒,在她們這兒小巷可不多見。
徐回周微笑,“不是。”
老人走到桌前擱下豆腐腦和燒餅,又喜氣洋洋和徐回周拉家常,“那你今天可來對了,這是我最后一天擺攤,明天這片可再找不著我這樣地道的豆腐腦嘍。”
她越說越高興,“我們明天就要搬走了。”
徐回周安靜聽著,等吃完了豆腐腦和燒餅,他突然問“你今天擺到幾點”
“都是擺到下午三點。”老人又有些感嘆,“哎,突然有些不習慣了,我在這兒擺了一輩子的攤呢。”
徐回周結完賬,走進了充滿了歲月痕跡的巷道。
安靜的巷子里,除了他的腳步聲,還有一道天天跟著的腳步聲。
徐回周沒有回頭。
他知道顧孟成在跟著,曾經顧孟成也這樣跟著他。
從高二到高三,每次上下學,顧孟成就如同影子一樣,風雨無阻跟著他。
徐回周忽然停住,身后的腳步聲也停了,巷子里瞬間安靜,忽然不知誰家在做早飯,轟隆的排氣扇的聲音異常清晰。
徐回周轉身,視線對上了顧孟成
毫不遮掩的,強烈的注視。
徐回周禮貌開口,“早上好,顧先生。”
“早上好,顧孟成。”
男人與少年的聲音交錯著,沖擊著顧孟成的耳膜,他邁腳上前,腳下越來越快,壓制著才勉強停在離徐回周兩三步的地方。
“早上好,徐律師。”他意外的有禮,“現在簽約”
徐回周沒有意見。
就在古弄巷一間臨時借用的鋪面里,大關集團的律師和徐回周簽下了協議。
顧孟成在店鋪外抽著煙,他手指夾著煙,視線一直跟著徐回周,徐回周快出來,他隨手摁滅煙,要上前又停住,手伸進口袋摸出口氣清洗劑,往嘴里噴了幾下。
黎湛對煙味過敏。
雖然黎湛沒說出來,但每次聚餐,他只要抽煙,黎湛總會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