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行本能意識到了危險,正想借口去廁所尿遁,就被牢牢抱住了。
“阿行。”宋元洲將臉埋在他頸窩,呼吸滾燙,“我難受。”
一開始,姜行還沒明白他的意思,直到身上傳來明顯的觸感。就算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向來精明睿智的小姜總瞬間麻爪。他僵硬地躺在那里,動也不敢動,臉上剛消下去熱度再次卷土重來“難受也起來”
事情到底為什么會發展成這樣。
姜行頭疼。
剛開始明明只是單純的關心啊。
宋元洲沒動,不過也沒有進一步的動作。像只乖順的狼崽子,盡管知道前面有美味佳肴,但沒得到允許就只會眼巴巴等著。
于是,姜行準備強行推開他的手就那么頓住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下來,你壓得我喘不過氣了。”
他沒發現自己對宋元洲的特殊,今天這場景但凡換個人,就算不被他打死也要斷兩條腿。而宋元洲只不過得了句不軟不硬的呵斥,還是他斟酌再三才開的口。
宋元洲主打的就是一個關鍵時刻絕不掉鏈子,聞言立馬將雙手撐在姜行身體兩側“這樣就好了。”
姜行“”
不等他再說什么,宋元洲已經低下頭,輕輕碰了碰他的額頭“我們今晚能睡一個被窩嗎”之前兩人雖然睡在同一張床上,蓋的卻是兩床被子,實際上沒有一點親密接觸。
那力道小小的,帶著點兒親昵和請求的意味。不知怎么的,竟讓姜行心跳微微快了幾分。
“可以嗎,阿行。”宋元洲又說,呼吸噴灑在姜行唇邊,癢癢的,有一種溫柔的曖昧,“我想抱著你。”
姜行偏過頭,喉結滾了滾“你找個抱枕抱著。”
“不一樣的。”宋元洲跟著偏過頭,認真道,“只有抱著你才會舒服。”
姜行放在床單上的手指不自覺蜷了蜷,從沒有一刻像此時那樣,意識到他不是小朋友,而是一個實實在在的、有侵略性的男人。
“不可以。”他硬下心腸,不去看宋元洲的臉,“我不習慣。”
“哦。”宋元洲失落地應了一聲,如果他身后有尾巴的話,此時肯定是耷拉著的。
屋子里安靜了幾秒鐘,而后姜行忽然感覺身邊傳來一點輕微的拉扯感。他一驚,忙轉過頭,就見宋元洲拽著自己的被邊,一副想偷偷溜進來的模樣。
姜行蹙眉,正想說什么,宋元洲卻搶先一步開了口“我沒有不聽你的話。”他說,伸手小心翼翼拉出一塊被邊,將自己的被角蓋上去,“先從這一點開始可以嗎阿行,我們慢慢習慣。”
這是個很普通的夜晚,普通到姜行甚至記不住是星期幾。然而說我們慢慢習慣的宋元洲,卻賦予了這個夜晚特殊的意義。
那是一種無與倫比的松弛感和安全感,讓姜行一直飄蕩蕩懸浮在空中的心終于落了地。
他望著兩床被子之間那巴掌大的重疊處,彎了彎眼睛說“好。”
睡覺時間到了,智能程序啟動,小夜燈啪嗒一聲滅了。
屋子里霎時陷入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