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理們嘶聲喊著各種命令,沒有上橋的管理則迅速組織學生上橋,陳榕從推車里取出了槍,一把把拋給他們。
此時已經有山鼠出現在了峭壁頂,像是一層覆在山壁上的虱子,成群地往下爬行。褚涯放出精神力,如一把尖針刺入它們頭顱,管理們也朝著峭壁上方開槍,那些山鼠便發出吱吱慘叫,和著碎石一起跌落至崖下。
學生們都抱著腦袋,驚慌地朝鐵橋奔跑。大班生們一反剛才的頑劣,跑之前都會抱起或牽著身旁比自己小的孩子。褚涯一邊用精神力攻擊,一邊奔向隊伍后方,同時高聲叫著沈蜷蜷和唐圓圓他們的名字。
但他還沒跑出幾步,便聽見鐵索橋方向傳來一陣驚呼。他扭頭一看,看見鐵索橋正朝著左邊傾斜,而承載著整個左橋面的那條鋼索已不再緊繃,呈現出松垮的彎曲弧度。
管理們全部去到橋的右邊,用重量使橋面勉強平衡,同時大聲吼道“快點過橋,快點”
那鐵索原本固定在這邊的大鐵墩上,纏繞了好幾圈,現在繞的圈已經脫散,只有頂端彎鉤還岌岌可危地掛在鐵墩上,眼看也要脫出。
褚涯又轉身沖向鐵索橋,一把抓住那條鐵索,迅速在鐵墩上繞了一圈,再將鐵索搭在肩上向后扯。
他用盡全力,一步步蹬動地面,在
鐵墩上滑動的鐵索又慢慢開始繃緊。
王成才抱著林多指,背上還背了一個,他剛跑到橋頭,看看晃動的鐵索橋又看看褚涯,將兩個小孩放在橋上“快過去,快點。”
林多指惶惶地站在橋上不動,王成才又道“哥去給你扯住橋,你去橋那邊等著,我馬上就會過去。”
林多指抬腳要往他這邊走,他又是一聲厲喝“不聽話了是不是是不是想挨揍”
他原本長相就兇,豎起眉頭后更是嚇人,林多指便不敢再過來,只得跟著其他學生,一步一回頭地走向橋對面。
激烈的槍聲里,學生們一邊跑一邊躲避山壁上掉落的變異種,還要留意地面上散落的木頭,不時有人摔倒。
人要過橋,物資也不能丟,特別是像帳篷棉被這種東西,如果丟掉了,極寒的夜晚很難度過,管理們又將最近的推車都推上了橋。
褚涯用力拽緊鐵索。
峽谷里一片混亂,他看不見沈蜷蜷現在在哪兒,也沒瞧見那群小班生,但身后鐵索不能松,精神力也在不斷釋放,只能焦急地在人群里找尋他們的身影。
變異種數量太多,很快就有山鼠突破防線,沖到了懸崖下方。黑狼不斷躍起,將那些撲向學生的變異種在空中截住。
雖然鐵橋的重量主要是讓鐵墩承受,但鐵橋太沉,鐵索依舊在慢慢后滑。褚涯的身體都壓到了快和地面平行,鐵索在肩上勒出了深深的痕。就在他雙腳被拖拽得向后滑動時,面前突然多了個人,抓住垂在地上的鐵索和他一起用力。
“我是分化期哨兵,我幫你。”王成才咬著牙道。
旁邊跑動的人群里傳出柳貞的聲音“你們兩個在做什么”
王成才從牙縫里擠出三個字“你說呢”
柳貞看看前方的鐵索橋,沒有再問,只將背上的柳四斤放下地“你快上橋,我去幫他們。”
“那我在橋上等你。”
“不行你去橋對面等。”
“好吧,那你快點哦。”
“我知道的。”
有三人拽住鐵索,褚涯肩上受到的力頓時小了不少。隊伍里很快又加入了兩人,褚涯認出他們也是進入了分化期的大班生,名字叫做洪文治和劉小壯。
一名哨兵和四名分化期哨兵向導一起拽住鐵索,鐵橋終于穩定,不再左晃右倒。但橋面太多破洞,積雪被踩得濕滑,大家只能小心翼翼地通過,速度始終沒法加快。
褚涯一直釋放著精神力,眼睛也始終盯著隊伍后方。峽谷里的人越來越少,他卻依舊沒有見到沈蜷蜷和那一群小班生,便對著王成才四人道“你們先撐著,我去下就來。”
“好”四人都拼勁了全力,柳貞從齒間擠出這一個字。</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