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別別,別動手,千萬別動手。”登記打手臉貼著桌面驚慌叫道“一場誤會,都是一場誤會。”
云拓拿起旁邊的冊子敲了下他的腦袋,要笑不笑地問“怎么誤會”
褚涯單手抱著沈蜷蜷,另一只手反壓著那名打手的胳膊。沈蜷蜷探出身,氣咻咻地在打手背上打了一下,“你想打人,你想打我哥哥。你這樣是要被關進懲罰室的,你還想打人”
登記打手扭著頭對云拓道“這里是普通人登記,所以我不知道您是哨兵向導啊。”
“哦哨兵向導還有另外的登記點”
“對,在樓上,二樓。”
褚涯松開手,抬頭,卻見那三樓通道里不知什么時候站著幾個人。這些人皆是一身黑衣,但他目光很自然地便落在中間那名男人身上。
男人約莫二十七八,身形高大,面容冷峻,一雙眼睛也正看著他們。褚涯在看清他的瞬間,便想起之前他們在街上行進的那個夜晚,一隊軍車經過,而這人當時就坐在其中一輛里面。
男人很快便轉身進了身后的房間,其他黑衣人也跟著離開了通道。褚涯收回視線,剛想給云拓說去二層,卻見云拓還仰著頭,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怔忪。
“云拓哥。”褚涯輕聲喚道。
云拓似才回過神,有些倉促地轉過身“走吧,去二樓登記。”
褚涯抱著沈蜷蜷走在他身后,輕聲問“云拓哥,你認識那人嗎”
云拓沉默地跨上幾級樓梯后才回道“不認識。”
二樓為哨兵向導登記的房間布置得還不錯,接待的人也不再是滿臉橫肉的打手,而是兩名笑容可掬的年輕人,胸前還掛著接待員的胸牌。他們招待三人在沙發上坐下后,又倒了三杯水,擺在了茶幾上。
旁邊的花瓶里插著一朵淡黃色的花,雖然邊緣有著枯萎的痕跡,卻也是沈蜷蜷很少見過的。他伸手想去摸,卻又知道這是人家的東西,手只動了動又收回去,只一眨不眨地看著。
“我們碧濤堂很歡迎哨兵向導的加入,也能為你們舒適的居住點”
接待員的介紹聲中,云拓一直有些心不在焉,褚涯直覺這可能和剛才那男人有關。但既然云拓不想說,那他也不會繼續問。另一名接待員卻看著沈蜷蜷,和氣地笑道“小弟弟可真可愛,喜歡嗎喜歡就把這朵花送給你。”
“要送給我嗎”沈蜷蜷眼睛一亮。
褚涯知道他們不過是在籠絡哨兵向導,收下這朵花也沒什么關系。但他瞧見站在門口的布偶熊轉頭看來,心里一個激靈,立即阻止“不用,你們不用送。”
“沒事的,可以”
“不不能送
”褚涯神情鄭重地打斷“除非你們有三朵,不然一朵都別送。”
“三朵三朵倒沒有,我們臨亞城的花兒很珍貴的,也是因為今天蕭會長來了勢力點,我們辦公室里才擺放了一枝。不過小弟弟這么喜歡,這一枝也拿上吧。”
褚涯還想說什么,沈蜷蜷已經手疾眼快地接過接待員遞來的花,激動地嘿嘿笑著。
“你真好,你好好哦哥哥你看,哥哥你看花哥哥你看”沈蜷蜷將那枝花遞到褚涯面前,褚涯趕緊將他調換了個方向,低聲道“先裝進背包,我們回去后再看。”
但說話間,布偶熊已經從門口走進來了,探出腦袋去看沈蜷蜷抱在胸前的花,嘴巴也慢慢張開“嗷。”
褚涯抬手撐住了額頭。
“您說你們有一百九十七人,那現在都在哪兒呢二位都是哨兵嗎如果都是的話,你們能加入碧濤堂,那么其他人也是能安排住宿的”
接待員說得有些心不在焉,不時轉頭瞧一眼門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