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托”
阿托⊿”
蕭銳摁亮了燈。
燈光下,阿托滿頭滿臉都是汗,眉頭難受地蹙起,臉上泛著不正常的紅。
“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蕭銳問。
阿托睫毛顫了顫,慢慢睜開眼,露出一雙浸在水光里的眼睛。
“不知道。”他聲音有些啞。
蕭銳伸手摸上他的額頭,感覺有些燙手,便立即翻身下床“你在發燒,我去給你找醫生。”
但他的手卻被另一只滾燙的手給拉住,他回過頭,阿托輕聲道“不用找醫生,我只想喝水。”
“那不行,你燒成這樣,必須要看醫生。”
“銳哥,我想喝水”
阿托的聲音拖著綿軟卻暗啞的尾音,和他平常完全不一樣。蕭銳頓了頓,轉身去拿水杯給他倒水,同時道“那等你喝完水我再出門。”
熱水注入杯中,溫度有些高,蕭銳又拿了一只水杯,將水在里面倒來倒去地降溫。等他覺得水溫差不多了,正要轉身,卻又突然僵在了原地。
他動了動鼻子,慢慢轉身,看向躺在床上的阿托。
阿托已經半坐起身,呼吸依舊急促,神情還算冷靜,但那雙在燈光下漾著水光的眼睛,毫不回避地直視著他,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蕭銳將水杯擱回桌上,盯著面前的一小塊地面,語氣干澀地道“你結合熱了。”
“我知道。”
蕭銳心如擂鼓“那”
阿托的聲音聽上去依舊平靜“這里只有你。”
蕭銳艱難地吞咽了下,沒有說出他可以去找抑制劑的話,阿托也沒有提,屋內安靜得出奇,只聽見隔壁突然牌桌被掀翻,一群人開始打架,不時在墻上撞出砰砰聲響。
“銳哥,我的水呢”阿托問道。
蕭銳便端起水杯走了過去,卻沒有遞給他,而是一手將他攬在懷里,一手將水喂到他嘴邊。
阿托喝完了水,卻依舊靠在蕭銳懷里。他伸出舌尖舔了舔水潤的唇,那雙眼睛里像是生出了鉤子,在無聲地邀約。
“銳哥”他低聲呢喃。
下一秒,蕭銳突然扯過床上的毛巾被,將阿托兜頭蓋住。又拉開了一點,顯出他那張泛紅的臉。接著又往上扯,蓋住口鼻,只露出一雙驚訝的眼。
蕭銳直接將阿托打橫抱起,打開房門走了出去,一邊匆匆下樓一邊對懷里被毛巾被裹住的人道“這個旅店太破,不能讓你的結合熱在這兒過,我要去給你找個最好的酒店。”他頓了
頓后又道“隔音也不好,會影響我的發揮。”
大街上已空無一人,蕭銳穿著拖鞋,抱著阿托攔出租車,卻好半晌都沒遇著一輛。他干脆就這樣順著長街往前走,不斷轉頭去看身后。
阿托雖然被毛巾被裹得嚴嚴實實,但也有向導素從那些空隙里鉆了出來,刺激得蕭銳眼睛發紅,汗水不斷往外涌。
再過兩條長街就是子阿島最好的酒店,你再堅持一下。”
“好。你的傷口沒事吧”
“沒事。我是哨兵,這點傷不算什么。”
阿托許是沒想到會發生眼下這一幕,一邊喘氣,一邊看著蕭銳笑,笑得身體都在抖動。蕭銳抄近路,抱著他翻過一條長花壇,道“正經點,別笑了。”
“好。”阿托順從地道。
蕭銳低頭看了眼他,又道“算了,想笑就笑吧。”
“好。”
阿托卻沒有再笑,他看著蕭銳,兩根手指從毛巾被縫隙里探出來,在蕭銳結實的小臂上撓了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