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經買了機票”
段野洲“嗯”了一聲“不是你邀請我去過年的么。”
“我什么時候邀請你了”
“我過生日的時候”段野洲突然覺得很沒意思,改口道“算了,可能是我記錯了。”
“你把機票退了吧,我要帶你陳阿姨和她女兒去國外滑雪,不在國內過年,你別回來了。”
段野洲安靜了下來。他爸等了幾秒,沒等到回應,就在電話那頭喂喂喂個不停。
“那我呢。”段野洲平靜地問,“我去哪里過年。”
男人似有些不耐煩“你就不能去你媽那過年嗎。”
“我媽在澳洲坐月子。”段野洲笑了笑,“她昨晚特意打電話叮囑我,讓我千萬別去找她過年。”
“那你申請寒假住校行不行”
“”
“唉,要是你姥姥還在,哪還這么多麻煩事。”
麻煩事,他是麻煩事。
胸前的十字架像是晃了一晃,段野洲迅速地答應了下來“我知道了,掛了。”
掛斷了電話,段野洲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更像一尊雕塑了。
呂儒律看著男生的背影,心里說不出的難受。他低下頭,看到了段野洲放在床頭柜上的錢包。
錢包里最明顯的位置放著一張一家四口的合照穿著旗袍知性優雅的姥姥,明艷動人的媽媽,青年才俊的爸爸,以及一個戴著市少兒游泳比賽金牌的孩子。
那個孩子大約七八歲的年紀,是那種會被偶像劇劇組請去演霸總小時候的長相,表情里還帶著點傲慢。他的爸爸媽媽蹲在他身邊,一人搭著他一邊的肩膀,眼中全是滿滿的愛意和自豪。
至少在拍照的那一刻,這對父母一定很愛他們的孩子吧。
嘩
也許是覺得陽光太刺眼,段野洲隨手拉上了窗簾,可窗簾間還是留了一條縫,足夠一些不聽話的光束偷偷地溜進房間。
段野洲轉過身,看到了他的沙雕學長。
段野洲“”
呂儒律“”
呂儒律有種偷聽被抓現行的心虛,露出一個僵硬的,極其不自然的笑“早啊,學弟。”
“早啊,律哥。”段野洲的演技比他不要好太多,仿佛什么都沒發生一樣“去吃早餐了”
段野洲的語氣和平時的一模一樣。呂儒律想起了昨天的跨年夜,段野洲也是用這種語氣問要不要來抱一下。
然而他拒絕了他。
呂儒律沒有回答段野洲有關早餐的,無聊的問題。他走到段野洲面前,靜靜地看了男生一會兒,然后,在一片晦暗不明的光線中,他主動抱住了段野洲。
段野洲微微睜大眼睛。
“今年寒假去我家過年怎么樣”呂儒律感覺到段野洲的身體僵硬得不像話,他無暇思考就這么抱著段野洲赤裸的上半身會不會太曖昧了,他只希望學弟能開心一點“我會帶你去現場看電競比賽,我還會給你包餃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