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事用得著看手機”
秦勇不由得有些尷尬,不知道要不要解釋自己和s沒關系。
池予從他身邊擦肩而過,平淡留下一句“s不適合你。”
秦勇最煩池予這種語氣,之前的尷尬消失得無影無蹤,取而代之的是被輕視的憤怒。
憑什么池予能這么高高在上憑什么說自己下結論難道池予永遠是對的嗎
池予是很厲害沒錯,可池予已經二十五了,狀態下滑是早晚的事。
他去s不光為了錢,還為了向所有人證明自己不是靠池予拿的冠軍,不是他離不開池予,而是池予已經老了,以后是他的時代了。
酒吧里人聲鼎沸,燈光不要錢似地揮灑,中央的投影儀放著fk的奪冠視頻,空氣中飄滿酒精的香味。
寧南洲一眼便看到仰躺在卡座上的室友。
他之所以能每天在宿舍直播,正是因為一個室友整天在外面招蜂引蝶,一個室友天天起早貪黑去圖書館,至于剩下一個室友,中大獎后退學了。
以至于歐皇的床位每逢期末都有人參拜,他期末只能去網吧直播。
而卡座上這個正是第一個室友徐野。
徐野看到他招了招手,瞥見他的黑色外套問“你怎么沒換衣服就來了”
“換什么衣服”寧南洲隨意坐到卡座上。
徐野看著面前人的長相一噎。
寧南洲就是典型的直男,穿衣服隨便穿,架不住長了張好看的臉,哪怕穿著黑色的寬松夾克,遮掩不住眉眼的漂亮。
他轉而提醒“這家酒吧好像挺多男同的,小心別喝醉了。”
自己這個室友長得實在太招人了,這種地方簡直羊入狼窩。
寧南洲冷靜指出“上次你醉了還是我扛回去的。”
徐野意識到自己多慮了,別看寧南洲長得跟糯米糍似的,雖然平時不喝酒,酒量比自己猛,騷話比自己多,一般人根本進不了他身側。
酒吧的網出了問題,原本的慶祝時間推遲半小時。
兩人原本坐在卡座上喝酒,徐野上一秒還抱著酒杯哭訴對前男友念念不忘,下一秒盯著前面的帥哥說自己找到了真愛。
徐野朝真愛飛奔而去,留下寧南洲一個人坐在卡座中。
寧南洲確實有些社恐,準確地說是恐人,和熟人相處還好,不習慣和陌生人接觸。
尤其是肢體接觸。
很快他就見識到了什么叫詭計多端的男同,在短短半分鐘里,他見識到了平地摔、哥哥幫我揉揉胸以及人家肥皂掉地上了嚶嚶嚶。
他開始思考來gay吧慶祝到底是不是一個好主意。
他這個念頭閃過沒多久,酒吧里的燈光忽然暗下來,緊接著舞臺上的屏幕驟然亮起,開始播放fk的紀錄片。
如果從紀錄片的角度評價,說得上是乏善可陳,然而紀錄片的主角是池予。
fk建隊七年,池予就在fk打了七年,從頹勢盡顯的王朝到如日中天的豪門,是池予支撐了fk七年。
但池予已經二十五了。
在別的行業還是個年輕蓬勃的年紀,在電競行業里就是個退役邊緣的年紀,誰也不知道池予還會打幾年,還能打幾年。
他知道總會有這么一天,自己從喜歡池予的第一天就做好了準備,可看到這部紀錄片才后知后覺。
原來自己已經喜歡了池予七年。
今年很可能是池予最后一次捧起世界賽的獎杯,可惜自己沒能去到現場。
他不知不覺喝多了酒,覺得酒吧有些熱,走出酒吧透氣。
剛走出酒吧就撞上一個人。
男人戴著口罩看不清臉,然而身形異常高大,應該快一米九了,身上還有好聞的雪山氣息。
好眼熟。
對方禮貌扶住自己的肩,他忍不住抬起頭,看到半張輪廓深邃的臉,一頭黑色的長發,眉眼肖似池予,狹長的眼眸發沉。
如果不是清楚池予應該在慶功宴上,不可能在這兒,他差點以為對方是池予了。
不知道酒吧的什么酒,頭越到后面越昏昏沉沉,身體還有種說不出的熱。
他像只八爪魚似地貼住人,以為自己在抱冰塊兒,冰塊似乎想推開自己,他死命抱著不肯撒手。
后來他想走了,可是已經走不了了。
冰冷的吻覆了下來,裹挾著難以拒絕的攻勢,他被翻了個身,漆黑的長發不斷拍在自己的脊背上,最后只聽到嘉獎般的一句。
“水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