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司機怎么看得到路?
顏九成的目光落到了司機的墨鏡上,看來他的墨鏡有機關,能透過看上去黑乎乎的玻璃看到外面。
車一腳油門開了出去,記憶力再強的顏九成也記不了路,除了四周黑乎乎的車窗和后座兩個大漢,還有旁邊的司機,他看不到外面任何東西。
也便不知道這車到底開向何方。
“來,小伙子,喝口水。”司機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遞過來一瓶水,話里要多和藹有多和藹,跟和自己八輩祖宗都是朋友似的語調。
而顏九成則倒了八輩子血霉的冷著臉,果斷不喝,這水要是有問題怎么辦?
他也沒伸手接這水,而是雙手環胸,腦子開始飛速地運轉,雖然慌亂,緊張,恐懼,可他卻沒有大吼大叫或者失控地撲向司機,抑或拉車門。
別說后面兩個虎視眈眈的大漢了,就旁邊這個司機一看就是特殊訓練過的,握住方向盤的手臂肌肉很是發達,下巴剛毅,透著一股說不出的王者氣質。
現在掙扎,恐怕會讓自己陷入更危險的境地。
司機往旁邊看了他一眼,見他老老實實地坐著,微笑了一下,笑呵呵地將礦泉水放一邊。
“你們到底是誰?找我……”顏九成話還沒說完,只覺得腦袋一麻,暈了過去,在暈過去的瞬間,他似乎聞到了一股神秘的氣味。
“這人還不錯嘛,沒有驚慌失措挺淡定的,連礦泉水瓶都不碰,很嚴謹。”后座一個男人往前探了探,認真地看了顏九成的臉:“嗯,形象也不錯,長得平淡無奇的。”
車停了下來,司機看了后座兩人一眼:“去電視臺海選那邊解決一下錄像的事,還有他妹妹的事。”
兩人點了點頭,其中一人聳了聳肩:“那我去弄他妹的事兒,你去弄錄像的事兒。”
說著,兩人戴上了醫生手術時候或兇手殺人時候的那種手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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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顏九成醒過來,也不知過了多久,醒過來的一瞬間他覺得昏昏沉沉的,跟睡了幾天幾夜似的。
迷迷糊糊地,看到一個普通的辦公室,拉著厚厚的窗簾,一絲絲光都射不進來,只有桌子上一盞黃色的臺燈亮著。
一個男人在這盞黃色臺燈下拿著厚厚一疊資料看著,看他的手,手背的皮有些皺著,是個老人。
顏九成騰地一下坐了起來,又蹭地一下站起來,瞬即,旁邊兩雙手啪地一下把他按了下去。
顏九成扭過頭一看,身邊站著兩個戴著口罩和墨鏡的大漢,他們的腰間似乎有個鼓鼓的東西。
槍?顏九成心想。
“你們到底是誰?!”被恐懼席卷的顏九成再鎮定,說出口的聲音也有些變了調。
他看了旁邊兩個口罩墨鏡戴得擋住絕大部分面的男人,脫口而出:“車后座那兩個人……你們到底要做什么!”
說著,他看向了坐在辦公桌那的男人,這個男人同樣戴著墨鏡,口罩,頭發看上去似乎是戴的假頭套,顯然,這個是為首的。
“居然認出了你們兩個,確實不錯。”那為首的男人看了眼那兩位被墨鏡口罩圍得嚴嚴實實的人,贊許地看著顏九成說道。
聲音果然有些蒼老,的確是個老人,聲線透著洞悉一切的淡定,似乎得五六十歲了。
“你們要做什么,這是哪里。”顏九成四處看了看,光從室內根本看不出身處何地,哪怕他努力地鎮靜,可聲音飄蕩在空氣中卻也有些顫抖。
“放輕松。”長者的聲音透著笑意,他坐到了顏九成旁邊的沙發,按了一下沙發上一個地方,窗簾緩緩拉開。
窗外,一處高大紅墻金瓦的景觀的側面映入眼簾。
顏九成眼鏡瞬間瞪大了,他的身體有些微微顫抖地吞了吞口水,他深深地明白,能在這個位置這么近距離看到國家標志性建筑意味著什么。
“你睡了26個小時。”長者墨鏡后面的眼睛如鷹一般稅利,而聲音卻一直透著笑意和和藹,他繼續說道:“顏先生,你不要緊張,有一些事情需要你協助而已。”
身旁的大漢將一份資料遞給顏九成。
“只需要你幫我們一個小小的忙,身為公民,都會幫的,小小的忙。”長者的語調十分輕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