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電腦來說,別說電子眼的監控之下無法做到譚一現看哪,就跟蹤到哪,就算能跟蹤到,那么多匆匆而過的人,恐怕也需要大幾十號人進行監控和記憶,都不一定能做到沒有遺漏。
可這些對于顏九成來說,算不得什么。
他表情輕松地看向門口,眨了眨眼睛,如同攝像機一般將那些人錄到了腦子里,就這么幾個人,他不會輕微抖動,只有高強度的記憶的時候才會抖頭。
譚一現是武器,顏九成則是利器,他有信心將這一窩全部找出,一網打盡。
“您晚上還要去采訪嗎?這里面是攝像機嗎?”譚一現歪著頭好奇地看著顏九成手里拎著的大包。
“不是攝像機,是照相機,大鏡頭的。”顏九成笑了起來,將包舉了起來:“好奇嗎?”
“好奇呀。”譚一現露齒而笑,眼睛發亮地看著照相機包:“是新聞里那種長槍短炮嗎?”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顏九成早就知道譚一現的真實身份的話,他真的不會懷疑眼前這個可愛又嫵媚的女生居然是間諜,她看上去明明是那么地單純,眸子看著照相機包的好奇是那么地真實。
滿臉的膠原蛋白,也就二十幾歲。
這個女人,只要對高鐵出手,她的下半輩子不是徹底毀了,而是很可能就沒了。他國間諜妄圖毀我國重器,影響四千億大單,還有可能威脅到高鐵上那么多群眾的安全。
不是死罪,也是終生監禁。
一股悲涼從顏九成的心中彌漫開來。
“是,就是那種,你要是好奇,我們坐那邊邊喝酒,我給你看。”顏九成藏住心里的對眼前這個少女的同情,他反復告訴自己,這位是間諜。
“真的嗎?那太好了!”譚一現的眼睛猶如綻放了盛大的煙花,沒有一絲一毫的造作,仿佛她不是間諜,就是一個對照相機好奇的普普通通的姑娘。
她到底是怎么做到讓自己的表情如此真實的?顏九成心中一陣感嘆。
接下來的一切,都順理成章。
顏九成要扮演一個內心有些悶騷的記者,游刃有余,他本就對這位美女頗有興趣,本身出演即可,而譚一現則喝了一些酒,有些微醺的模樣。
聊人生聊理想聊了一圈,譚一現絲毫沒有打聽任何關于高鐵的事情,如此沉得住性子讓人詫異。
約莫一個小時后。
譚一現在顏九成一個笑話后,舉起酒杯笑盈盈地,隨后佯裝無意地看向了窗外。
顏九成的余光看了過去。
窗戶貼了藍色的窗花,朦朦朧朧看到一輛餿水車開了過來,這個城市的餿水車統一的藍灰小車,一看便知。
譚一現站了起來:“我去下衛生間。”
顏九成微笑著點點頭,也站了起來:“我也去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