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海里浮現了就酒店下看到看到她的時候,她清冷地站在那,像一朵純凈的不可褻瀆的蘭花,不看任何人,卻讓任何人都想靠近她。
還有,在廁所里跟宣林通過監視她看到的那春色一幕。
顏九成突然想吐。
自己對顧覓清的同情,甚至心動和男人的悸動,這一切都讓他想吐。
惡心到腸子都翻涌了起來。
書上說,國旗是鮮血染成的,這一次,顏九成在現實中體會到了,第一次體會到了那種血腥和殘忍。
“顧教官,老吊那邊要你過去下。”宣林看了眼信息后,轉過頭來表情悲涼。
“老吊……他……”顏九成抬起頭,記得當時顧覓清說了,老吊無大礙。
“無大礙,不會影響到生命。”顧覓清說著,抬腿往門口走去:“但是導致了多器官衰竭,一輩子都離不開藥了。”
顏九成扶著墻壁站了起來,他想跟著顧覓清過去看看。
“你留在這里,配合抓捕,到時候會有一些問題需要你配合,你原地待命。”顧覓清轉過頭看著顏九成,隨后看了宣林一眼,宣林站了起來,跟在了身后,兩人離開。
他知道,原地待命,這是命令。
哪怕他內心特別想去看看老吊現在的情況,哪怕老吊就在隔壁,過去一分鐘看看也行,可是這是命令。
他停下腳步,不再往前。
這是命令,他要聽從命令。
低著頭,再次坐到了地上。
“顏九成,你以為和平,很容易嗎?”顧覓清的聲音透著蒼涼,反反復復地如同按下了重新播放鍵一般,在他的腦海里播放。
整個房間只留下顏九成。
他閉著眼睛,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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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合完該配合的事情后,顏九成一天一夜沒吃沒喝,就那么坐在電腦面前,呆呆的,反反復復地看著那一則短短的新聞。
“昨日晚四點,在xx抓捕了六位h國間諜。”就這么簡簡單單地一句話,快訊。
隨后,幾個網絡媒體發布了這么一條消息,并沒有占據頭條,而是放在不顯眼的地方。
只是這條消息并沒有引起民眾很大的注意,跟帖者不過幾十人。
為了保護反間諜人員而精簡消息,不做詳細報道是一方面;間諜關系到h國,敏感是另一方面;最重要的是,在和平年代太久的我國國民并不會想到,這么一條短短的消息后,會藏著多少人的鮮血。
沒有人記得那位犧牲的紅圍巾男人。
甚至沒有人會知道他,知道他曾經為了反間諜項目,奮不顧身地擋下那一槍。
記得他的,只有國家。
還有顏九成。
顏九成看到了他這一行的未來,若有一天,他死在地上,記得他的,也只有國家,知道他的,也只有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