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鐘后,老者面色嚴峻,發號施令:“顧覓清,聽令!”
“是!”顧覓清面色鐵青,站得筆直,腰間置了三把槍。
“你負責帶隊,立刻出發!”
“是!”
顧覓清的聲音高亢有力,沒有半點女兒的嬌態,鏗鏘玫瑰,勇敢無畏。她轉身走出大門,身后跟著五個彪壯的男人,每個人都身帶重器。
直升機的聲音轟隆隆,而氣流則讓森林里的叢林傳來了猴子們驚恐的嘶叫,一根長繩垂下,幾個人矯健地從天而降。
第一個落地的,是顧覓清。
“弟兄們,翻過這座山,準備搏殺。”顧覓清做了個一個前進的手勢,五個人紛紛冒著腰,快速地在叢林中穿行。
一座山,對于顧覓清來說似乎不算什么,雖然疾行讓她渾身汗濕透了,臉色也沾了些蟲灰而有些地方紅腫,可她絲毫不在意,一路都在幾個男人的前面。
約莫一個小時后,顧覓清伸出手打了個手勢,所有人都半蹲了下來,掏出了槍。
“沒有摸清位置之前,不要打草驚蛇,收槍。”顧覓清壓低聲音,從靴子那抽出匕首扣于掌內,往后一壓,藏在手臂后方。
五十米前方,是一棟三層樓房,樓房頗為破舊,可以看到有一些人拿著槍走來走去,目光四處看,巡邏。
“a隊,東邊,b隊,西邊,小鬼你和我從后面繞。”顧覓清打了幾個手勢,那個叫小鬼的約莫二十歲的男人跟在了顧覓清的身后。
顧覓清的臉上,有殺戮。
那種復仇的殺戮,將她美貌的臉印得讓人看一眼便發寒的畏懼。
身手矯捷,幾乎沒有任何聲音就潛入到了一樓,直奔一樓一個巡邏的人,那人拿著槍,很是警惕地四處看著,守著的門通往大樓。
顧覓清身后的那個叫‘小鬼’的男人想超過顧覓清,而顧覓清則瞪了他一眼,用手勢要他原地待命。
隨后,顧覓清從脖子那拉上黑色的口罩,抬起頭看了看太陽,又看了看那男人。
在那男人轉身的瞬間,她一個箭步往前,腳步極輕速度卻極快,如同輕巧的燕兒一般眨眼之間就竄到了那男人的身后。
等到了那男人的身后,那人一下覺察到了,畢竟一個人撲過來,腳步再輕,如此速度也會帶動空氣流動,一陣風也隨著撲了過來。
那男人臉色一變,拿起槍猛一轉身。
只轉到半路,只聽得滋一聲幾乎聽不到的聲音,血噴了出來,匕首的寒在他喉間閃過。
一刀割破咽喉,斃命。
速度之快堪稱搏殺教科書。
被割破咽喉的人是不可能發出聲音的,顧覓清卻依舊捂住了他的嘴,隨后快速往后退,將人遞給了身后潛伏的隊友。
她一回頭,眉宇間一絲血都沒沾,眼里除了殺戮再無其他。
“學會了嗎?”顧覓清拉下口罩,低聲問道,手在咽喉處比劃了一下。
同樣是一刀斃命,如何速度最快動靜最小,其中的技術大了去了,真正的殺戮比平時的訓練鍛煉人多了。
死亡,在顧覓清的身上似乎是一件稀疏尋常之事。
不是你死,便是我亡。
并沒有什么值得驚嚇或落淚的。
但是有仇恨。
此時,她眼里除了殺戮,便是仇恨。
隊友點了點頭。
“跟我身后,摸地形。”顧覓清再一次戴上口罩,冒著腰拉開房門闖了進去,她的匕首之鋒利,根本掛不住血,就跟沒殺人一樣,依舊雪亮雪亮的。
這樣的匕首,割喉手感最佳。
身后的草叢里,那人血流一地,血液似乎在草叢里開出了花一般,黏糊糊的,一絲絲一縷縷,猶如傳說中的彼岸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