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好好活下去,我來執行任務本來就抱著死亡的心情,如果能被你愛一天,愛一個時辰,都是賺的。”
顧覓清聽了后,不知在想什么,只是怔了幾秒后連忙轉開眼睛,她似乎不敢看顏九成的眼睛,于是看了看手機屏幕,讓自己露出專業的表情。
“我是來保護你的,所以只會存在我們兩個都死,或者我死了,你活著,這兩種可能。”顧覓清聲音平靜,伸出手挽住他的胳膊:“你第一次出來實戰,你還不懂,把你剛剛的表白爛到肚子里,不要影響項目。”
她看著遠處的彩色霧氣,眼睛里亮晶晶的,補上一句:“而且,我不喜歡你。”
突然,顏九成臉色變了變,他往旁邊看了一眼,隨后用余光看了看手表,同時用手在顧覓清的肩膀暗暗用力按了一下:有情況。
顧覓清臉色一變,立刻用余光看了眼,手表的指數在劇烈地變化,說明有人靠近。
這種一次性的竊聽器并不能錄制很長的時間,只能通過聲音來判斷是否有人經過,在路上就安置了不少,居然都沒有檢測出來,可見對方走的不是大道。
也沒有經過吊橋。
那么就只有第二條路了:極少數人會走的墳山這條道,從底下往上爬,穿過山底堆了滿地的尸體腐肉,從山頂爬,這么爬上來起碼要兩個小時。
看手機屏幕滾動的數據,這個人在左側的三十米開外,就在附近,而且是剛剛走近。
顧覓清站到了顏九成的左側,手握住槍,稍微掩蓋下。
這么一大早就穿過墳山來山頂,這不是常人會做的舉動,正因為不是常人會做的舉動,顏九成才用這種方式誘敵。
顏九成佯裝拍攝,用對準遠處日出的鏡頭的左側隱秘鏡頭查看,拉動了一下焦距,看到了走得愈發近的一個瘦小的老人,頭發有些發白,走路卻十分穩健,背上背了個少數民族用的那種籮筐,籮筐里放著很多紅色的長莖花朵,特別漂亮。
一臉的汗,看上去爬上來很是辛苦。
看容貌,是個當地人。
顏九成的頭,側了側,微微陰了陰眼。
“誰啊?”男人的聲音從樹林中傳了過來,他透過樹木看到了顏九成和顧覓清。
“來拍個日出,老爺爺,您怎么這么早上來了?”顏九成朗聲問道。
“扯點愛情草賣錢。”那老人走出了樹林,指了指身后的籮筐,滿籮筐的紅色長莖花朵,他伸出手擦了擦汗:“肖爾克記者要買的,你認識肖爾克記者吧,也住記者站。”
又是肖爾克。
顧覓清臉色微微變了變,她盯著那個放滿了花朵的籮筐。
這么大的一個籮筐,里面可以藏很多東西。
太陽終于沖破了枷鎖,從天邊完整地出現。照在人的身上似乎都通紅通紅的。
血紅血紅的日出,格外絢麗,整個湖泊的霧氣在照射下翻騰得更厲害,洶涌不已,美到了極致,仿佛天邊掛著一塊紅色的旗幟,鋪天蓋地。
這種紅,被印在了國旗上,如同天邊的景色。
紅,是東方國家最喜歡的顏色,代表祝福和希望,也代表血和死亡。
顏九成的手放到了顧覓清的肩膀上,另只手控制住她的槍,暗示她現在不要開槍,然后輕輕地往下按了四下:不止一人,有一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