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覓清見了后,眼睛蹬得溜圓,臉紅了紅后立刻一黑,隨后舉起了她的拳頭。
“我不對你耍流氓,我意思是你先洗,我只是脫了衣服,這樣舒服點。”顏九成將濕透了的衣服丟到垃圾桶,瞅了顧覓清一眼,見她那副又惱火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你先去洗。”
顧覓清一臉緊張消失了些,放下了拳頭。她倒不怕顏九成動手動腳,論打,她能打。可一想到剛剛發生的一幕又覺得害羞極了,自己居然被人壓在墻壁上而沒有還手。
這是最讓她有些尷尬的。
“下次還像剛剛那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顧覓清丟下這一句后,彎腰從箱子里拿出衣服走進了衛生間。顏九成明白,她說的‘剛剛那樣’指的當然是那個吻。
“我是認真的。”顏九成在她關上門的一瞬間,說道。
顧覓清似乎愣了愣,手握著門足足愣了半分鐘,隨后關上。
顏九成坐到桌子上,開始在筆記本上操作之前竊聽朗伯的內容,這個認識肖爾克的信息販子在他和老吊前往小樓的路上的遇到,到底是巧合還是肖爾克安排的,這讓顏九成一直保留著警惕。
總覺得肖爾克不對勁。
宣林已經將發生過的竊聽的重點內容標記了出來,顏九成一邊聽著竊聽內容,一邊竊聽著最新的信息。
身后的浴室里,水聲一直淅淅瀝瀝的,伴隨著顏九成敲擊鍵盤的聲音,如果不是外面偶爾發生的槍擊和一些車輛的嘈雜,顏九成有種自己生在和平區域,一個普普通通的上班黨回家加加班,身后浴室里是自己貌美的女朋友的美好錯覺。
想想,這種平凡的生活真的太幸福了。
正想著,只聽得外面傳來巨大的轟轟轟的聲音,隨后便是幾個記者沖出來交談的聲音。
這一次是政府軍交火,距離要遠很多,遠離居民區,可轟炸聲就是轟炸聲,總是讓人膽顫心驚。這時,朗伯的竊聽信息傳了過來。
“見到那幾個人沒?”一人問道。
“見到了,幾個窮記者。”朗伯似乎將什么東西丟到了地上,發出哐當的聲音:“不過比肖爾克要有錢點,明天去見見。”
一聽到肖爾克,顏九成臉色凝重了起來,這幾天聽到他名字的次數實在是太多了,遇到的兩個信息販子不約而同地提到他,連躲藏在地下的平民區都知道他的名字。
“肖爾克欠我們的錢不知道什么時候還。”一人似乎有些郁悶,嘆了口氣:“他還欠其他人不少呢。在這里采訪這么多年的記者,他是頭一個,也怪不容易的。”
“哼,他不容易個屁!”朗伯呸了一口:“我們才不容易,我們天天被*轟,被子彈打,他們當記者的過來拍一拍故事,然后拍一拍屁股走人,名利雙收,有什么不容易的?”
“我看肖爾克跟其他記者不同,聽說他為了拍攝,把家里的房子都賣了,老婆都離婚了,得了什么名利了?而且……”
話還沒說話,只聽得外面一陣嘈雜。
“跑跑跑!打過來了!”
隨后是一陣陣尖叫和罵娘的聲音,竊聽器滋滋滋地響,應該是掉落到了地上,后面的聲音全部是腳步聲和女人孩子哭泣的聲音。
有用的信息就這么多,顏九成放下了耳機,揉了揉眉頭,一按就疼,這幾天確實耗腦厲害。
肖爾克太與眾不同了,如果朗伯的話是真的,而非肖爾克為了掩藏自己的身份而撒謊的話,那么他的確是真正的戰地記者,而且是戰地記者中的勇士。
畢竟,戰地記者往往都是在戰爭過后,在政府軍的保護下前往現場拍幾張照片,絕大多數的戰地記者都是在安全區進行拍攝。哪怕是冒死進去交站點拍攝的記者,也絕對不會在這里呆上幾年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