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萬不要覺得灰瞳是女人就小瞧了她。
女人干男人的行當,要么不能做,要么就能比絕大多數男人做得好。就好像喝酒,要么不能喝,一旦能喝的女人往往便是海量。
注意到移動的目標,哪怕是十分微小的目標,這是身為總統貼身特工所應該具備的最基本的能力,灰瞳會注意到距離她頗遠的頂上移動的顏九成和老吊,這很正常,身經百戰的她非等閑之輩,別說這么大的兩個人了,就算是一只小鳥飛過,她也會本能地瞬間鎖定。
灰瞳的左手一直扣在腰間的槍上,她的手心都是繭,身體的魁梧非東方女性能比,站在那跟旁邊那些黑組織壯漢并沒有絲毫遜色,就這么抬起眼睛朝著顏九成的方向看了過來。
老吊的右手死死地扣住槍,只覺得后背一涼,渾身的汗一下就冒了出來。
該死!離門只有幾步路了,居然讓人看到了!老吊罵了一句。
“別慌,不要動。”顏九成將手放到老吊的肩膀,重重的壓了壓。
“她看著我們!”說這句話的老吊連嘴巴都不敢張很大,聲音含糊不清,十分緊張。這并非老吊穩不住,而是底下看過來的是灰瞳,非等閑之輩的灰瞳!
“放輕松,現在只有這一條路,那就是放輕松,看看能不能蒙混過關。”顏九成的手再一次重重的捏了捏老吊的肩膀:“她從底下看過來,應該看不清,別摸槍,笑一個。”
老吊的眼珠子朝著顏九成斜著掃了過去,見他露出微笑,一手插在口袋里,另一只手很是悠閑地擱在自己的肩膀上,一副絲毫不緊張的模樣。
老吊的臉上擠出來一個十分難看的笑容,他的手艱難地離開槍的位置,抱于胸前擋住胸口的血,臉卻不敢朝著下面。
“臉朝著下面。”顏九成的手將他的頭一壓。
顏九成明白,哪怕這里離那扇門只有幾步路,可灰瞳已經用目光鎖定了他們,這個時候快步離開只會加重底下這個殺氣騰騰的女人的注意力。
而且,打開這扇門之后到底是什么情況,不得而知,搞不好,依舊是底下鏤空的地板,照樣看得到你。
眼下,只有賭一把。
顏九成就這么神態輕松地看著底下的灰瞳,從他這個角度看過去,哪怕他視力很好,看她的面孔也會因為底下光線比較暗以及距離而模糊。
那么同理,從底下往上面看過來的灰瞳的視野要穿過約莫兩層樓的距離,還有腳底下密密麻麻鐵格子鏤空地板,再加上長廊很黑。
灰瞳看不清楚的幾率還是有一些的。
當看到底下來了大人物,那么上面的人是肯定會停下腳步看一看的,這才符合邏輯,所以原地不動并以好奇的姿態站立看著灰瞳,才是不引起灰瞳懷疑的唯一辦法。
“你這是在玩兒命!”老吊罵了一句:“她一旦發現異常,我們立刻被打成篩子!”
老吊沒說錯,這唯一辦法頗為玩兒命。
顏九成愈發笑了起來,他就這么直視灰瞳,看著這位剛剛退役了的頂級女特工,也是這一次營救科學家的緊要對手。
這是他跟灰瞳的第一次交鋒,也是顏九成第一次交鋒到頂級特工。
孰勝孰敗,得看命。
灰瞳抬起眼睛,看向了頂上走廊上的顏九成和老吊,她微微陰了陰眼,從這里看過去,看不太清楚里面人的容貌。
不過,她也并沒有打算要看清里面人的容貌,只是職業的本能讓她的目光第一時間追逐黑暗之處移動的物什,看了看這兩人的衣服,灰瞳不以為然地將目光移開了。
她雙手放于身體,頗為方的臉透著兇煞和傲氣,頭微微昂起,掃了底下這一群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