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董命更甚一籌的是,他第一時間發現自己暴露了,這些人卻沒有發現。
“原來他是為了掩護,才親我,我還以為……”顧覓清偷偷看了顏九成一眼,心想著,不由地心里有些郁悶。
還以為他是情不自禁呢,她想。
再美再傲的女人,也希望喜歡自己的男人為之沖動,為之失去理智。這跟男人征服一個女人截然不同。
男人渴望的是征服這個女人,占有她,得到她,從身體到內心。
而女人渴望的是,想要征服自己的這個男人被迷得神魂顛倒,失去理智。
上了車,顧覓清坐到了顏九成的旁邊,雖然沒說話,心里卻有點兒郁悶,她摸著脖子那的吻痕,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回到好的狀態中。
真正的歷練要開始了,兒女情長,放一邊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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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車房的后面有一排平房,其中一間小房間里,睡著四個姑娘。
一眼看過去,heidi最為亮眼。金黃色的頭發披散下來,有些微微的卷曲,白色的皮膚如同公主一般,不得不說,在這個戰區,雖然有些小雀斑,但像heidi這樣顏值的少女并不多。
她半臥在一個床板架起來的簡易的床上,手里拿著皺皺巴巴的毛線在編織著。
“你一宿沒睡啊。”睡在隔壁床鋪的女孩兒轉過頭看著heidi:“你干嘛把自己的衣服給拆了?編織什么呢?”
heidi笑而不答,只是低頭飛快地編織著。
“你就這么一件毛衣,現在是不冷,到了深秋,你沒有毛衣會凍壞的,你干嘛拆了?”另一個女孩皺著眉頭,看著heidi。
“拆了,如果打另一件毛衣也就算了,怎么改成圍巾了。圍巾是可有可無的,毛衣是深秋必須的啊。”
heidi依舊不說話,只是淡淡笑著,揉了揉一宿沒睡紅腫的眼睛,繼續編織著。
“可惜,沒有藍色或黑色,也不知道他喜不喜歡紅色。”heidi心想,將圍巾舉起來看了看,隨后皺了皺眉頭:“紅色不夠紅,都褪色了,也不知道他會不會嫌棄。”
這位她唯一一件毛衣,她媽媽留給她的,也是留下來的唯一的東西。
heidi毫不猶豫地拆了,她要打一條圍巾,送給白天見過的那位年輕的記者,那位強悍地幫她殺了要i強ii暴她的壞人,還勇敢地進入暗訪的記者。
英雄,總是會有美人愛的。
“他會嫌棄這個嗎?”heidi露出了自卑的神色。
英雄的確有美人愛,可heidi并不會覺得自己是美人,她只是一個在戰區茍延饞喘的底端人,一個茍活的難民。
一位連內衣都沒有的洗刷廁所的女生。
而顏九成是記者,是光鮮亮麗,政府軍會保護的記者,也是來這里采訪后,注定會離開會到自己國家的記者。
是她踮起腳尖,都不敢仰望的人。